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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这里的停车场空得很嘛。&rdo;我讽刺的说。

但是男人只像殷勤劝客户开户的银行职员般浮现焦躁的神情,一句也没说。

成濑微微蹙眉,默默下车,可能是对接着即将发生的事感到忧虑吧。由加利好象很怕那位貌似银行职员的男人,有如畏怯的小猫紧跟在我身边。

我不担心即将见面的那位会长,反而比较挂心独自留在我家的君岛,心情沉重得好象肚子里被塞进一块大石头。或许他会任意搜翻我的东西,甚至威胁辛西雅她们,尤其一想到如果耀子来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君岛,我心里就气愤不已。

搭上玻璃、大理石和不锈钢闪闪发亮的最新型电梯,我身上的家居服映在墙面,感觉上毫无防备。我心想,要使人意气消沉实在太容易了,只要趁人刚洗过澡、心情完全放松时袭击,或不让他携带任何东西搭乘智慧型大楼的电梯就行了。这时,人会深深体会到自己是如何靠各种东西来自我武装。

电梯内的标示板上,只在十九和二十楼处写着&ldo;希达有限公司&rdo;,其他皆为空白。

电梯上到二十楼,自动门一开,外面就是豪华的办公室,地上铺着深玛瑙色的地毯,装潢是统一的金褐色,虽然有些炫丽,却并不低俗,足堪媲美观光饭店的大厅。

根据君岛的打扮,我一直以为会被带到墙上挂着纹徽的黑道事务所,所以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新大楼特有的水泥味尚未完全消失,感觉上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ldo;欢迎光临。&rdo;突然,一位身穿绿色套装、身材曼妙的年轻女性,有如百货公司的电梯小姐一般,在我们面前弯身行礼。

我情不自禁的和由加利对望一眼。

&ldo;请这边走。&rdo;

年轻女性带领我们朝内侧走去,来到两扇对开的桧木门前。

&ldo;对不起。&rdo;她出声后,将门左右推开。

门内靠窗处斜摆着欧美国家的办公室常见的大型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位中年男人。貌似银行职员的男人走向他,站立一旁。

中年男人和颜悦色的望着成濑。他头发斑白、神情优雅,而且服装品味一流。亮灰色的合身西装、橄榄绿和暗橙色的珠点图案领带,看起来像欧洲的一流企业家。

&ldo;这次的事真的很抱歉。&rdo;成濑致歉。

男人不在意的抬抬手说:&ldo;最后生意如何?&rdo;声音也相当悦耳。

&ldo;老实说,不像以前那么好。&rdo;成濑爽快的回答。

中年男人和成濑似乎是老朋友,眼神柔和的说:&ldo;是吗?你那边也一样吗?我这里也是,没有那种动不动就奉送一辆宾士车的生意上门。这应该是时势所趋吧。&rdo;

两人相对而笑。成濑交抱双臂,休闲的站立,仿佛心情已经放松。

&ldo;这位是?&rdo;中年男人望着我。

&ldo;村野美露小姐,耀子的朋友。&rdo;

&ldo;啊,原来是你,抱歉,劳驾前来。&rdo;

我默默颌首。

&ldo;耀子小姐没有和你联络吗?&rdo;

&ldo;没有。&rdo;

&ldo;是吗?&rdo;中年男人温和的对我微笑,但从他僵硬的表情和锐利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并不相信。接着,他突然指着成濑说,&ldo;你猜我和他是在哪里认识的?是东拘。只讲东拘你可能不明白,就是东京拘留所,也就是以前的巢鸭监狱所在地。当然,目前已迁至小营。我们是巢鸭最后一期的伙伴,我是因恐吓勒索,他是因为参加学运被送进去。我认为他脑筋不错,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东大全共斗组织的成员,隶属工学院,脑筋好得不得了,而且胆识过人,是个人才,因此很欣赏他。如果他按部就班的生活,势必是东大毕业生,成为社会的中坚份子,我们彼此很可能没有机缘认识,但我们却在拘留所碰面,而且共同生活了将近两年……出狱后,他被迫退学,再加上有前科,找不到工作,父母看到他就伤心,叫他不敢待在家里。经过一段日子,我和他联络时,发现他成了马路工人,就对他说何不试着做生意呢?然后要他负责经营汽车买卖。&rdo;

几乎和耀子告诉我的相同,只是耀子大概不知道成濑汽车的总公司是这样的组织吧。

我望向成濑。成濑大概不喜欢听到自己的往事,脸朝向窗外。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外望。天空的颜色和方才一样,不过西方天际的云层似乎更黑了。看样子,下雨只是时间问题。

另一方面,由加利听了这番话却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呆呆的张着嘴巴,害怕的望着成濑,似乎因为知道他有前科而惊骇不已。

男人继续说:&ldo;结果生意相当顺利。我心想,不管是参加过学运或什么,能够约束群众的人,任何事都可以做得到。&rdo;

&ldo;上杉先生,请不要再谈这些事了。&rdo;成濑说。

被称为上杉的中年男人垮下脸,冷笑道:&ldo;对你而言,谈以前的事应该比较轻松愉快,不是吗?&rdo;

成濑在一瞬间绷紧了身子。

这时,一旁貌似银行职员的男人在上杉耳旁说了几句话。

&ldo;哦?这位小姐吗?&rdo;上杉以探索的眼神望着由加利。

由加利瑟缩着身体。

&ldo;小姐尊姓大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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