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回去后,唐家族长嫡亲孙子找到族长,“爷爷……。”
“什么事,说。”老人家在整理自己的旱烟袋,头了没抬。
“爷爷,您听说了么?”青年试探问道:“那乐逸走后没再回来,可现在又来了一个陌生男人,而且这人和那女人更亲近,听说他常常抱着那野孩子,让他叫他爹爹呢。您说,这男人该不会真是……。”
老人这才抬了抬眼,但下垂的眼皮掩住了眼中的暗光,“哦,咱们再等等。”
刚过正月十五,唐轩又要出发了,他上次出门时,听人说西北有战事正急需草药棉布等物,准备好货物与行李,他们出发了。
这此跑商比唐轩想像中的要难,他没考虑到北方此时是冬天,而他们要去的地方古有丝绸之路之称,也是西北风口之地,前天遇到暴风雪,有两人已经失踪,他们把马匹聚在一起,只能等待风雪过去。
“少爷,这雪再见停,马也受不住了,怎么办?”唐峰挤到唐轩身边。
唐轩扶着马站直身体,眯着眼睛四处观望,除了白茫茫地一片,什么都没有,他又蹲了下去,嘴唇被风吹的有些发紫,“再等等。”
“再等下去,大家都活不成。”唐石头叫道,还哼了一下。
唐轩看看他,没说话,这次是他的失误,应该在路经上个镇时买几区骆驼。
大家都沉默下来。
“唉,你们看,是不是远处有人?”唐山趴在马背上,借着遮挡风雪,眯着眼睛向前看,雪中隐约有个人影向这边蹒跚而来。
“会不会是唐四他们?”队员人也相继起身向地边看去,希望失踪的队友能够平安。
那人渐渐走近,从穿戴上他们早就看出此人不是他们队友,不用唐轩吩咐,其他人已经暗中警备起来。来人约五尺半的样子,应该是个南人,要不就是个孩子。他身穿露棉花的破灰布棉袄,头戴鼠皮帽,又脏月厚的棉裤下是一双露脚趾的鞋。
“唉,各位大爷们,我只是路过些地,能让我和你们一起歇歇么?”
唐轩一怔,这声音他很熟,再仔细看那人的脸,皴红的脸蛋上有细细的冻疮,干裂的唇也被冻的发肿,但那眉眼还没变太多,还能看出当初的那点狡猾,“唐演?”
唐演闻声,惊抬头,“小少爷……?”他有些不敢相信,挤开人群,奔到唐轩身边,“小少爷,你还活着,太好了,55,太好了。”他跪下搂上唐轩万分激动。
唐轩也器了起来,唐演是他父亲身边的贴身小厮,能从唐府跳出也是万幸。队里其他人多多少少也知道成都唐府之事,不禁唏嘘。
唐演情绪平静后,站起身,“哦,对了。”在唐轩他们疑惑中吹起一声嘹亮的口哨,不一会儿,他们就被一群人马包围。
“唐演,你!”唐轩又惊又怒。
唐演解释道:“小少爷,别怕,这些都是我的人。嘿嘿,之前是打算劫你们的。”他傻笑着摸摸后脑,贴了一手雪。
唐轩僵硬地笑了笑,握紧拳头,他不太确定唐演是否还是他所认识的唐演,经过这几年,他知道人心是嬗变的,不管从前多忠心,唐府没落后的今日,也不一定了。
唐演好像没有感觉到唐轩的戒备,他把他的副手叫过来介绍,“这是我家小少爷。嘿嘿。”
“大哥,你是说……。”
“对,是少爷的儿子。”唐演点头,有隐隐的兴奋。
唐轩疑惑,“唐演……?”心里升起淡淡的希望。
“小少爷,您别问了,随我来吧。”他招呼唐轩他们。
“东家,小心。”唐峰的心眼比较多,马上拦住唐轩。
唐轩只是停顿了一秒,便道:“你们在这里等吧,我随他们去。”他能感觉到唐演并没坏心。
而此时唐演的笑容更大了,他拉过唐轩,跃上马背,率先冲进风雪里。
当唐轩被颠的七荤八素后,他们来到一间破庙前,唐演把他抱下马,也不等他,直接跑进庙里,一边跑一边喊:“少爷,少爷,您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你劫到当官的了?”熟悉的声音从里传来,唐轩的泪瞬间流了下来,踉跄着也跟着跑进庙中,只见一名身穿灰存破棉袄男子,蓬头垢面坐在墙边的干草上,看到他一怔,向他伸出一只手,另一只费力向前爬。
唐轩愣愣看着父亲断掉的腿,哇的哭着奔过去,抱都父亲,“爹……,爹……。”再没有那强装出的成人气势。
☆、毒镖唐仇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四喜算什么,这种在绝境中遇到死而复生的父亲,才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天色暗下来,唐演拿着唐轩的信物,把唐峰等人带来破庙,使他们避开了灾难。
父子两人谈起彼此的经历,又哭又笑的。经过这么多事,唐轩也能明白父亲隐匿成劫匪的苦衷。正因为唐仇就不善与人接触,唐七小姐大嫁那日,他正在药房里淬炼毒镖,他一研究起这个就不分昼夜,唐演深知主人的脾气,就提前去厨房要了饭菜。就这样他们躲过一劫,当他们看到院外闯进持刀的外人时,唐演反应迅速,抓起刚炼制好的毒镖就射了出去,那些歹人一起进不来院子,他们才能顺利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