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继续写下了一行字,一下子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样瞪着小和尚,半晌之后,惊诧的目光渐渐变成了哭笑不得,小易和慕慕两个丫头干脆捂住了肚子开始哈哈大笑。
小和尚写的是:请问,有没有苌狸祖师的消息?
温乐阳也忍不住,拿着纸条哈哈大笑,指着在一旁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的苌狸:“她…她…”
“她知道?”小和尚这仨字没磕巴,满眼纳闷地看着笑成一团的其他人。
“她就是!”温乐阳费了好大劲才止住笑意:“她就是苌狸师祖!”这下算是明白了,小和尚为啥这么酷,遇到自己的师祖都爱答不理地,敢情这小子没认出来。
小结巴哎哟着怪叫了一声,赶紧扑到苌狸跟前一个头就磕下去了:“没、没认出…出来,就…就…就觉得眼熟来着。”
苌狸也不客气,伸手照着眼前的小光头就给了一下子,在清脆的响声里笑骂:“不认得祖先的东西,该不该打!”
不料这一巴掌下去,小神僧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阿蛋立刻从慕慕的怀里挣扎而出,像只老母鸡似的张开双臂挡在小和尚跟前。怯生生地望着苌狸,强撑着不退。
苌狸没搭理阿蛋,满脸纳闷的说:“不许哭!有什么事,说!”
“师父,师兄都快死了,求师祖救救师父,救救师兄!”小结巴嚎啕大哭,奇怪的是在哭声里说话却无比流利。
就连天塌下来都不当回事的苌狸脸上也是明显的一惊,身子一晃拎起了伏地大哭的小和尚,叱喝道:“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哭着说吧。”
上次在苗疆,大小兔妖都重伤而归,他们到底为何受伤不仅没对温家说,甚至连心腹小和尚希声都没告诉。
小和尚一边抽搭着,一边连比划带说,所有人都知道事关重大,闭上嘴巴并不发问,只等着他说完。
两个妖僧受的伤不算轻,回山后立刻闭关修养,他们是妖身,疗伤的时候要显出真身,不能让其他僧侣知道,身边只留下了小结巴来侍候,修养的地方也不是寺中,而是峨眉山深处一个偏僻的所在。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不久前,他们疗伤功成的关键时刻突然被人袭击,惊天动地的打了一场。最终也仅仅是击退了敌人,而两个兔妖的伤已经到了不治的地步。无奈之下师徒三人只能先回到寺里,借着大慈悲寺的力量防止敌人再次偷袭。也是因为回到了寺里,不乐跟善断才得知现在修真道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大新闻,一字宫要和温不草联姻,立刻派小和尚赶来温不草,同时另外派人去了一字宫打听消息。
小和尚出发的时候,两个妖僧的伤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日渐恶化,现在的伤凭着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修为已经无法痊愈了,除非有大妖出手相助,才能度过难关保住性命和修为。
苌狸美丽的眸子里,氤氲着冰冷的杀意,脸上清丽的笑容却有丝毫的变化,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纠结成让人不寒而栗的森然:“偷袭的是什么人?”
小和尚满脸惭愧,抽搭着回答:“师父打昏了我……没、没让我御敌。”
苌狸皱眉沉思了一会,好像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才对着身边的人说:“我先去大慈悲寺……”
温乐阳立刻接口:“我也去。”同时大爷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温乐阳也去!”
温家的几位家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赞许的看了温乐阳一眼。苌狸手里还拎着小和尚,饶有兴趣的看了温家四老:“一字宫说不定什么时候可就来了,温乐阳不在山上行吗?”
大爷爷脸上全没有往日的慈祥笑容,正色的回答:“两位神僧的伤,归根结底是为了助我们温不草,为了帮温乐阳,现在神僧有事温乐阳无论如何也得去。这小子要是留在山上,就算帮着家里把一字宫打得人仰马翻,也是狗屁不如。”
大伯温吞海则呵呵笑着:“一字宫不是为了温乐阳才要嫁闺女,他留不留在山上也没什么要紧。”说着,他又望向温乐阳:“既然一字宫想跟咱做亲家,这一架也打不到哪去。”
温乐阳跟几位家长的心思一样,两位兔妖的伤都是因自己而起,温不草恩怨分明,就算什么都帮不上忙也无论如何要走上这一趟,更何况不乐和善断在重伤将死的时候也不忘了自己,派小和尚上山来帮着打架。
而且现在温家和一字宫之间,斗力只是细枝末节,真正较量的是心思,暂时总不会有太大的冲突。
苌狸一笑,目光里少有的带出了一丝赞许,对着温家四位老头子点点头:“他的后人本事虽然太烂,但是为人还算不错。”毕竟温乐阳现在是九顶山上第一人,在这个时候离开多少都有些不妥。
四个老头子连着大伯,都是一脸哭笑不得,心里一起琢磨着,这位师祖奶奶是夸我们呢?
二娘也踏上了一步,对这苌狸说:“我也去,两位神僧当初在苗疆里要是遇到什么怪事,或许我能说出个缘由。”人家是在自己地头出的事,而且虽然他们是冲着温乐阳去的,但是也算对苗不交有些帮助,二娘此刻也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