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教!”舒何平厉喝一声,“他算什么东西,对我指手画脚,我看你就是被他带坏了,以后不准再和他见面!”
舒悦胸口剧烈起伏,她咬唇,终究还是忍不住,“除非你打断我的腿,不然,我一定会去见他。”
舒何平不可置信,“你一个女孩子,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你怎么变成这样?”
舒悦现在觉得,这种说辞不过是一种pua,一种掌控手段而已,她坚定道:“我乖了二十多年,小心翼翼看你脸色过活,但以后不一样了,以后我要为我自己而活,我的行事方式也不需要别人来教,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话没说完,舒何平忍无可忍,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舒悦被打得偏过脸。
脸颊逐渐灼烧起来,她慢慢回过头,再次和舒何平对视,她眼神倔强,气势逼人。
舒何平指着她鼻尖,气得手指发抖,“你反了天了你!我不能教你?我他妈是你老子!我说什么你就得照做!你想撇清关系,你撇得清吗?二十多年你怎么长大的,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有本事你就把这二十多年家里养你花的钱全都吐出来,没这本事你就闭嘴准备订婚!”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舒悦看着舒何平,面对自己的父亲,她现在就连失望都感觉不到了。
她确实很想说还钱的,但,她也清楚,自己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
她捂着脸,很久,问舒何平:“能分期吗?”
舒何平气得又甩了她一记耳光。
舒悦被打得脑袋都嗡嗡地响,头也晕得厉害。
赵念巧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客厅里僵持的两人,面色骤变。
她过来先看了看舒悦的脸,拧眉问舒何平:“有话好好说,怎么又打孩子?”
“你不如看看你养了个什么东西,我说女孩就是赔钱货,还真是赔钱货!”舒何平将怒气发泄在赵念巧身上,“如果生的是个儿子,说不定现在还能帮帮我,她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
舒何平这说辞是老一套了,赵念巧闻言立刻就呛声:“你怎么知道生个儿子就是人才了,说不定还没有悦子乖!成天幻想个不存在的儿子,你是不是有病!”
父母又争吵起来,翻来覆去,还是没有生出儿子那点事。
舒悦有些麻木地听了片刻,就转身上楼。
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家了,她想去见陆识则,就现在。
然而,等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想要下楼,却被舒何平挡在楼梯口。
他抓着她手臂,将人一路拖回房间,“你哪里也不准去,给我呆在屋子里反省!”
舒何平铁了心要关她禁闭,将房间门关上之后,落了锁。
舒悦坐在床上,呆呆望着门锁,良久,抬起手轻轻碰到自己的脸,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痛,她垂下眼,眼泪缓缓滑落面颊。
枯坐半天,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再睁眼时,舒悦是被手机的震动惊醒的。
她拿过手机,发现是陆识则打来的微信电话。
按下接听,她将手机贴近耳边,才“喂”了一声,就感觉鼻尖又发涩。
面对陆识则,她好像很难掩饰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舒悦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陆识则敏感觉察她情绪低落,问:“你爸是不是坚持逼着你和陆言越订婚?”
今天谈婚事这件事,其实他也有所耳闻。
消息的来源可以说是非常直接了——是梁正国告诉他的。
梁正国下午在公司开会,会后将他留下,简单告诉他:“早上我带言越去舒家谈了下言越和悦子订婚的事,不出意外这两天就会定下来,未来半个月我可能要稍微忙一下这件事,加上要去医院看你爷爷,公司这边我会来得少一些,项目部这边你多操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