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他们连问了五家客店,店家都回答说没有空房而送客出店,拒绝替他俩设法找房间。
走着走着,似乎后面有人盯梢。
两人不死心,远远地,便看见前面有一家客店,灯笼上清晰地写着四个大字:“峨山客栈”。
司马英苦笑道:“萱妹,看来只好委屈一宵,住不了店只好住栈了。”
萱姑娘曾经走了年余江湖,已有不少江湖经验,连走五家客店皆被店家拒绝,她有点醒悟,轻摇螓首说:“倒不是委屈与否,而是客店已被人所把持,要是所料不差,这间客栈同样会拒绝我们投宿,真正理由不是客满,而是你的路引上所写的三个字不妙。”
“什么?路引上的三个字?”
“这三个字是‘司马英’,没错儿。”萱姑娘答得很干脆。司马英也恍然大悟道:“好,我倒要试试。”
两人踏入了店门,一个瘦小的店伙倚在柜台边,立刻脸上堆了笑,上前躬身道:“两位是住店的……”
司马英冷冷地道:“不错。”
店伙忙又道:“小店恐怕已……”
司马英抢着说:“请领路到上房。”
柜台里一位账房老先生眯着一对老花眼,向两人打量了一阵,接口道:“请客官先将路引让敝人过目。”
说着,他伸出了大手。
“贵店是否有房间,先别忙查路引。”司马英大声说。
厅中有几位客人在聊天,这时全停嘴向这儿瞧。
有一名穿青色劲装青腰带的大汉,突然站起来向一旁的同伴叫道:“么师,带客人找宿处,别在那儿发呆。”
另一名大汉笑眯眯地站起,抢前躬身道:“小客店人确实已住满,但尚可挤一挤,贤夫妇如果不嫌。请随我来。”
账房老先生也不再提查路引的事,诡异地一笑。
司马英伸手虚抬,道:“请带路。”
踏入后厅门,院子左右是一列长廊,很长。门却不多,廊下两列长凳。半坐半躺着十来个客人,并无客满之象。
大汉踏入第一道门。
司马英剑眉一皱道:“在下要上房。”
大汉耸耸肩做了个怪相,笑着道:“小店的主顾,大多是贩夫走卒苦哈哈。用不着建上房,全是大通铺。
客官!过几天就是峨嵋香会期,客人多着哩!全城再也没有铺位留客人投宿,还是挤一挤算了。出门人顾不了许多。贤夫妇可在铺端……”
司马英哼了一声,扭头便向内院里闯,他以为后面定然有客房。
店伙来加阻拦,嘻嘻怪笑道:“后面更挤,客官可以仔细找找,愿在那儿挤,请招呼就是。”
后面确是没有上房,一列列通铺上堆着行李杂物,三五盏幽暗的桐油灯光芒黯淡,汗臭脚臭异味阵阵向外涌。
那时,女客不多见,除非是一流客店,不会有上房,大都是合房、通铺,最多有三两所可住五六位客人的大客间而已。
通铺,是一列大床,每人可占四尺左右空间。
店中准备了一席肮脏的被子,客人的行李在内侧一丢。便是度过一夜的铺位了。
大概十年之内,不会有一位女客在这种通铺上挤一夜,数十人挤在一列大床上,女客人敢领教?不吓死才怪!
司马英气得扭头就走,他明白店伙不坚持看路引的原因了。
两人出了店,后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声。
两人狼狈地急走,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宏丽的店门,门前有院落,院门外一根大木柱上高挂着一块大木牌:“贵宾店”。
“闹他一闹,我受不了。”司马英气冲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