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认为,徐筠和徐若川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二人不可能一点感情基础也没有。
若真如此,他却仍然不为所动,那可真是一个畸形的家庭环境。
她再怎么从中调和,也于事无补。
她更无法理解。死者为大,生命珍贵,血浓于水,徐筠脑子里只有钱。
“亲人离去,你就没感到一点难过吗?”
徐筠诧异地瞥了她一眼,文件被他随意丢弃在地上。
他关掉台灯,黑沉的瞳眸染上几分森冷,“难过?难过有什么用?你是最没有资格来指责我的人。”
“如果不是你的生日,他那晚根本不会出门,更不会死。”徐筠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阐述的语调忽然淡静如海。
他的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指腹轻轻划过笔帽。不知怎的,倒是让顾柠西想起那晚他忽然亮出刀子的情景。他冷道:“谁要和你同心协力放下成见,你以为你是谁?徐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罢了。”
顾柠西堪堪后退几步,脸色一片青白。
良久,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反唇相讥:“哦,我忘了,你好像原本就不喜欢你父亲。而且,他死了,你还能获得一大笔遗产,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这一切都落在徐筠眼底。他慢慢闭眼:“所以,你认为,是我杀了他?”
顾柠西摇头。
法医已经明确排除了他杀,事故现场也没有问题。
只是她不肯死心。徐若川待她不薄。如果真要有什么隐情,她会第一个站出来。
“不是,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当时你不小心把酒洒在我衣服上。这么说我应该感谢你,要不然可能我就和他一起赴死了。”
徐筠淡淡颔首:“不必客气。”
顾柠西若有所思:“那么,在叔叔出事的那个晚上,你只是碰巧把酒弄撒喽?”
徐筠面无表情,双目隐隐透着乏累,“如果我说,一切只是巧合,你信吗?”
顾柠西回忆了一下。
准确来说,酒并不是徐筠洒的,而是徐若川来抢夺刀子时撞倒的。
真的有人能未卜先知,操纵一切吗?
她的迟疑持续了一会儿。
但她不知道,这意味着狐疑,和极度的不信任。
在此期间,徐筠已经点火烧了那些文件。
他插兜起立,再看向她时,已经敛去了之前的耐心,瞳孔铺满冷意:
“顾小姐对我父亲的去世如此介意,实在没必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既然你如此悲痛,不如随他一同去了吧?人间未尽的父女缘分,到阴间续上也算圆满,还能向徐家那些老顽固聊表孝心。”
“你……脑子真是有病!”顾柠西咬唇。
徐若川,又是徐若川。
好像这个名字只是一个陌生人,随意地被人提起又放下。
没有一个人会记得,徐若川在世界上生活过,扮演过企业家、丈夫和父亲的角色。
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还怀念他的人了吧。
“我才没有那么软弱。你让我死?我偏偏不如了你的意。谁会像你一样没心没肺,我们走着瞧。”
顾柠西扭头就走,这样徐筠就不会看见她眼底闪动的泪花。
她酸楚而惆怅,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房间,扑到床上缩成一团。
徐筠说话直截了当,像是掺了毒药一样。
那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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