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吐出一口长长的,略带灼热的气息。
不知是不是烫着她的脸了,惹得本来睡得很安稳的人翻了个身。
原本放在身侧的胳膊随着她翻身的动作,无意识地蜷起,刚好绕过他的胳膊。
似乎是觉得那条延伸着青筋脉络的胳膊凉凉的让她很舒服,压在枕头上的那半张脸,蠕蹭了几下后,往那胳膊那儿靠近,这样一靠,她身子不由得往一起蜷。
那种姿势,温顺的好似一只想要得到主人安抚的小奶猫。
大概是等不到主人的回应,她开始把脸往他手臂上蹭,蹭了几下,最后把那双软如棉花糖的唇贴在了他手臂。
被酒精点燃的脸是烫的,唇也是烫的,呼出的气息更是烫到灼人。
手臂里的血液都好像被烫沸了似的,想抽回胳膊,可动作却和念头唱反调。
很快,被她灼烫的呼吸喷洒的那块手臂皮肤洇出了细密的水汽。
岑颂别开脸,以为几个均匀的呼气吸气就能把心里的燥给压下去。
结果徒劳一场不说,喉间锋利滚动的频率愈加繁乱无章。
别说她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算对她没心思的,也禁不住她这样。
床下一周亮着悬浮感应灯,在浅色的地毯上氤出一圈昏黄的朦胧。
暖色的光最能滋生暧昧,在静谧的房间里,每一缕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都能变成让人犯罪的因子。
神经和理智挣开心底束缚,想吻她的念头开始在他脑海里横冲直撞。
他甚至觉得,老天都想成人之美,给他这样一个机会,弥补早上楼梯间他对她的遐想。
他俯身离近,和她气息一样滚烫的,还有他的目光,他追着她安静的眼睫,明目张胆地看她,看了好半晌,才轻声问:“知道我喜欢你吗?”
闫嗔闭着眼,虽然没有醒,但好像潜意识还在,似回应地“嗯”了一声。
就是那一声,不仅击溃了他所有严丝合缝的伪装,也让他丢掉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素养。
唇凑近她的唇,就要落下时,他又稍稍偏了几分,吻在了她脸颊上。
克己复礼的都不像他。
脸上细小的绒毛被拂乱,混着他的鼻息,让侧脸睡着的人蹙了蹙眉。
浅浅的一声“唔”让岑颂心脏一紧。
以为她是要醒,心里正想着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时,原本侧躺着的脸突然转了过来。
被他心心念念想吻却又克制的唇擦过他脸,最后停在了他唇上。
岑颂只觉喉间一紧,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呼吸都要停滞。
目光落到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