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派出所只有一匹马,所长直接骑着马开溜了!
奔至城下,宋春明大呼:“我是独流镇巡检宋春明,有紧急军情来报,快快放我进城!”
王用士下令:“吊他上来。”
宋春明连坐骑都不要了,依靠柳筐来到城楼,慌张说道:“县尊,饥民起事,独流镇已经没了!”
王用士不慌不忙问:“乱民有多少?”
“几千上万。”宋春明说。
费映环皱着眉头插话:“到底是几千还是上万?”
宋春明说:“少则几千,多则上万。”
王用士压下心头怒火,问道:“你的人呢?”
宋春明道:“都没了,要么被杀,要么从贼。”
杨柳青镇副巡检张奋,阴阳怪气地说:“我二十多里都跑来了,宋巡检十里路骑马现在才到?”
宋春明大怒,质问道:“那你为何不先到独流镇报讯,好歹让我也有个准备,不会被乱贼杀个措手不及!”
张奋也愤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到了独流镇巡检司,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巡检司衙门是空的。你跟你的部下,上哪儿鬼混去了?”
“我……我当时带人下乡缉盗。”宋春明吞吞吐吐说。
张奋讥讽说:“缉盗?怕是打着缉盗的幌子,带人进村鱼肉乡民!”
“你血口喷人!”宋春明胀红了脖子。
一个乡镇派出所副所长,一个乡镇派出所所长,就这样当着县长的面吵起来。
“闭嘴!”
王用士实在听不下去,喝止二人的争吵,对费映环说:“大昭兄,乱贼今日劫掠独流镇,怕是明日就要来县城。你帮着我守城,到时多借你十两银子路费。”
“十两?至少一百两!”费映环讨价还价。
这两个家伙,都火烧眉毛了,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就在此时,县丞卢惠、主簿李兴赶来,惊慌问道:“可是乱民杀来了?”
王用士不作正面回答,反而面露欣喜:“李主簿,你来的正是时候!”
“为何正是时候?”李兴一头雾水。
王用士满脸微笑道:“本县想请李主簿帮个忙。”
李兴感觉有些不对劲,下意识问:“什么忙?”
“借君人头一用!”
话音未落,王用士突然转身,探手拔出费映环腰间宝剑。
剑光闪过,鲜血飞溅,主簿李兴捂着脖子倒地抽搐。
这位王知县,竟然剑术高明!
众人大惊,两个戴罪的派出所长,吓得直接跪伏于地。
县丞卢惠惊道:“县尊为何如此?”
王用士说:“此獠盘踞静海多年,所犯恶事罄竹难书,如今县里出现乱贼,皆是他官逼民反所致。来人,带着这厮的头颅,出城安抚城外灾民,先把民愤平息下来再说。县衙、县学、文庙、书院、贡院,全部腾出来安置城外百姓和灾民,明日天亮之前,城外不得再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