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ke走进去的时候,主管正将药盒子盖上,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古怪药丸。
“鲍哥。”Jake恭敬而立。
鲍哥头也不抬,点了支古巴雪茄叼在口上:“今天还是唱不了?”
“是,我想申请一天病假。”
“准假。”
“谢谢鲍哥。”
Jake没有立刻离开,他从吧台倒了杯龙舌兰,找了张僻静的桌子坐下,喂下四粒感冒胶囊。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的男女在急光厉闪的灯光下仿佛群魔。
“Jake。”一个化僵尸妆的小姐坐在他身边,将头贴上他的肩膀:“今天没你的节目?”
“你也没节目?”Jake反问她。
“今天的客人全都瞎了眼,没人点我。”僵尸妆小姐将Jake剩下的半杯龙舌兰一饮而尽。
Jake想去夺她的杯子:“我重感冒了。”
她挥舞着杯子和Jake厮闹:“你传给我!你传给我呀?”
Jake将她摁在腿上,撩开她的乱发冲着耳朵喊::“我传给你……你跟我回家!”
僵尸妆衔上Jake的嘴巴,像是要把他吃掉,青白的面孔血红的口,恐怖异常。
卸了妆的小薇是清丽可人的,Jake搭着她的肩走出客栈,将里面迷幻癫狂的笑声抛在身后,小薇说:“他妈的鬼的快乐。”
*——*——*——*——*
燕彤没有来由地醒来了,她下意识朝窗边望,夜空中仍旧悬着那个血滴滴的反八卦盘。
现在是凌晨四点钟,公寓里鬼气甚重。
燕彤在黑暗中找不到拖鞋,就骂了句脏话,打着赤脚闯出去,经过万俟昭的房间,药味弥漫;辰怆的房间,已由冷藏室升级为冷冻室;Jake的房间,鬼气森森令人筋寒。
燕彤开始砸Jake的门,过了许久,Jake揉着睡眼开了门:“有事?”
“房间里是谁?”
“用你管。”
“是个女鬼。”
Jake睁开眼睛,打量着燕彤披散的长发,赤。裸的脚板:“你才是个鬼。”
燕彤一时气结,光着脚板踹开Jake,鬼似的冲进房间,掀开鸳鸯被,早已空空如也。
Jake也慌了神:“哪去了?”
“鬼知道。”
从二楼窗口到地面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恐怕不易,但小薇不是普通人。生前或许是。
她没来得及穿鞋,光脚踩在银杏叶街阴冷的街道上,她喜欢这种感觉,阴潮湿冷,一如她的身体。说实话,刚才那个勇猛的女灵媒师令她有些心惊。
“玩够了吗?”公寓门口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人,他把几件衣服扔给一。丝。不。挂的小薇,从他面对女鬼的从容神态看,他也是个灵媒师,但和那个女灵媒不一样,他穿鞋。
小薇不急于穿衣服,她不冷,也不吝惜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在喜欢的男人面前:“没玩够。”
又被认作男人的万俟昭不急不慢地走到她面前,掏出本子和笔:“例行检查,姓名,住址。”
“长官,检查身体呀?”小薇乖滑地笑,凑过去闻万俟昭衣领里的味道:“绿茶香水呀?”
“哪个陵园的?我把你送到执行长官那里。”
“你当我是吓死的啊?若不是看你帅的份上我早走了,你逮得住我吗?”小薇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