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声音却变得哽咽,她挣脱开莺莺的怀抱,伏地不起:“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不要再死了。”
外人眼中,女郎其实是跪着的姿态。
这世间,女郎的膝盖珍贵,实在没有跪人的道理。
她的眼泪滚落下来:“没有我,也没有关系的。”
宋唯既未听小山的劝阻,也未听莺莺的。
这是他的命。
96年时,又和豆沙重逢,也是他的命。
豆沙踮脚,把哨子带到他白皙的颈上,轻轻开口:“你以后想见我了,吹吹哨子,我就下来了。”
她低声温柔地用对付小孩的方法哄着他,宋唯看着女孩光滑的下巴,却只想低头亲下去。
可是,终究还是转过头。
他不想强迫豆沙。
一点也不想。
久违地回到家,久违地安静坐会儿,却也不知该和姐姐说些什么。
莺莺善解人意地看着他,过了许久,两人却同时开了口。
“我……”
“我……”
两人都是一愣。
宋唯笑了:“你先说。”
他已经好久没有联络姐姐,甚至因怕奎因夫人查到自己和这个家的关系,而狠心注销了电话。除了姐姐怀孕生子,他匆匆到医院,匆匆看了外甥女一眼,又迅速离去。
“还是你先说。”莺莺一直担心着宋唯的安全。
“我……我见到了她。”宋唯鼓起勇气,无论姐姐怎么反对,他这一次绝不会放弃。至于卧底之事,他打定主意,不让莺莺和家人知道,实在是因为过于凶险,前途未卜。
“谁?”时隔多年,莺莺愣了。
“我喜欢的那个女人。只有她。”宋唯因怕莺莺拒绝,甚至不等莺莺回答,就说出下一句来:“下周末,我想带她回家吃顿便饭,介绍你们认识。”
莺莺蹙眉,恼意又起:“你怎么还没有死心?多少清白的女孩你配不上,偏要离过婚的?”
宋唯其实撒了谎,豆沙和小山散得不明不白,连离婚证都未领。
莺莺的家庭教育注定使她偏于保守,并且重视门第之见。
宋唯这些年沉稳一些,此时说不出反驳的话,但是沉默着,主意却拿得很正。
“你啊你!”莺莺恨得戳他脑门。
客厅气氛尴尬得压抑,过了好一阵,莺莺才气道:“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