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小山完全失去联络。他给自己的那部电话完全无法接通。
司徒一边揣测着小山的行踪,另外也在头痛假使这人出事,这百步之外的事他该如何收场。
并非司徒冷血。
小山带他走进的境地,也应由他负责到底才对,不是吗?
他承诺盖云要给自己的,一样可都不能少。
司徒一直等待着,直到他从所谓的遗孀之处接到小山的死讯。
和另一个遗嘱。
2000年1月1日。
豆沙走到了安全步梯的门前。
她看到那个人轻轻挥动的手。
豆沙抱着球,犹豫了一下。
那只手仿佛柔弱无骨,又好像一根根丝线,紧紧地拽着豆沙的心。
孩子好奇地推开了那扇对于她来说有些沉重的门。
黑暗中,步梯幽长而不见底。
豆沙好奇地看着那只手。
它引诱着眼前的孩子,看她用小手抓住积满灰尘的红漆扶手。
“走吧,跟我走吧。”那只手的主人这样在空旷中甜蜜阴冷地开口。
豆沙用力地仰头,看着那个人,看着那双黑暗中闪烁着的眼睛中倾泻的与死寂不同的色调。
那只手像雾气也像腐朽的挪动的蠕虫一样,在黑暗中继续缓缓挥动着。
孩子露出天真的笑容,朝黑暗中走出一步。
她穿着黑色的小皮鞋,皮鞋的底部踩在水泥筑就的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冬夜的空气冷得刺骨,楼梯的湿寒无法阻挡孩子的好奇心。
她继续走着,一步一步走着,直到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在空荡荡的楼梯尽头。
豆沙失踪了。
凌晨,阿润接到了张洋的电话。
阿润这两日忙于工作,暂未把豆沙从张李二人处接回。
“豆沙睡觉时抱着的娃娃落在锦城大厦,她不肯睡,如何哄,都不肯。”张洋越是心急,语气愈加冷静。
只不过是回大厦取娃娃眨眼的功夫,豆沙消失在这间裹着雾气的大厦中。
那时,是夜十时。
起初张洋并没有太过紧张,他认为孩子只是在熟悉的环境中游荡,直到爬了一层又一层楼梯,直到大厦附近所有的公共建筑物全部一一排查,甚至连附近派出所都去过一趟,但是依旧一无所获。
阿润握紧了话筒。
此时责备张洋只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张洋的性格正是如此,阿润想了想,告诉张洋:“你先休息,后续的事情由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