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意道,“嗯。”
&esp;&esp;萧怀朔道,“那么,你和我之间,是揭破了,还是没揭破?”
&esp;&esp;如意茫然不解,萧怀朔便道,“你该知道,你我并不是真的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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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意道,“嗯……”他们确实不是真的姐弟,她否认不了。
&esp;&esp;她心中有无数疑问,先是想果然他并不情愿认她。可萧怀朔就站在她对面,正专注温柔——或者说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等待她作答。她被人追求过,对这样的凝视并非全然陌生。
&esp;&esp;一旦戳破,一切果然就不一样了。如意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却本能的去否定它、忽视它。因为这想法太怪异、太背德了,她反而更觉着是自己不正常,竟然会有这种猜测。
&esp;&esp;她不由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目光。
&esp;&esp;萧怀朔轻轻笑了一声,道,“……看来是揭破了。”
&esp;&esp;如意反诘道,“揭破了什么?”
&esp;&esp;萧怀朔轻笑着,“你说呢?”
&esp;&esp;他不肯直言,如意也不敢确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方寸已乱,不能放任这样的可能。便强使自己镇定下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虽不是一脉同生,可我心里始终当你是……”
&esp;&esp;萧怀朔的表情便随着她的话冷下来。可冷到极点之后,反倒是一派平静——这答案才是意料之中。先前是他得意忘形了,才会期待不一样的进展。他便说,“那么你也差不多该认清现实了。”
&esp;&esp;这样的直言不讳难免令人尴尬。
&esp;&esp;如意沉默半晌,才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此一事,彼一事。”
&esp;&esp;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esp;&esp;回到北殿后,院中犹有余香缭绕。但祭奠确实已结束。
&esp;&esp;玉华玉瑶已经先到了,玉华心情不大好,正嫌端给她的茶太烫了。玉瑶则拱在徐思怀里说上午发生的事,她年幼嘴笨,学着如意的样子连笔带划,模仿得最像的便是对敌前那一声“呔”。她说得破碎,徐思却被她逗得失笑。祖孙二人又招惹玉华,玉华敌不过她们的眼神,只能随口补充几句,她们却又笑做一团。玉华扯了扯嘴角,复又拉下脸来。
&esp;&esp;——祭奠之后,徐思确实将往事彻底放下了。
&esp;&esp;萧怀朔照旧留下来吃午饭。
&esp;&esp;徐思便问他,“怎么忽然想起去蒙学馆里看看?”
&esp;&esp;萧怀朔垂着眸子,随手一指如意,道,“去接她的,谁知就被她差遣去陪顽童蹴鞠了。”
&esp;&esp;他们姐弟二人气氛怪异,徐思听萧怀朔这语气,便道,“这里这么多她,谁知道你说哪个她?”
&esp;&esp;萧怀朔不做声。如意心乱如麻。
&esp;&esp;母子二人默然对峙,片刻后萧怀朔搁了筷子,端端正正的道,“听说阿娘开办了蒙学,特地去捧场,顺便接阿姐她们回来。”
&esp;&esp;徐思笑道,“你改口也没用,我已经知道你是接人时被强拉去捧场的了。”
&esp;&esp;萧怀朔也抗辩道,“怎么阿姐去就是特意的,我去就是被强拉的?我还负了工伤呢。”说着便指额头给徐思看。
&esp;&esp;席间便又欢快轻松起来。
&esp;&esp;午饭之后,如意便向徐思辞行——也许是她自作多情,可她不能放任事态发展下去。不论是徐思还是她自己,这阵子都已经历了太多变故,她不想再出任何意外。
&esp;&esp;徐思没有执意挽留她,只道,“回去之后记得要好好休息。有事别藏在心里,只管来和我商议——母女之间没有不能说的话。你若再将自己折腾病了,我可不准。”
&esp;&esp;如意道,“嗯。”又笑道,“我只是出宫去住,又不是天高路远回不来。看您叮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