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划破小巷的天际。
江聿梁不耐烦。
“叫什么叫啊!我又没掰断!这么会演啊你,闭嘴!”
想想还是手起掌落,控制着力度给了这人脖颈一下,晕了以后,她抽出了手脚,坐在地上甩了甩手腕。
“还有——”
江聿梁忽然想到什么,抬头,微眯了眼:“陈总,戏好看吗?”
行走江湖,她习惯了冷眼旁观的人。
但陈牧洲这么标准的看戏姿态,她还真是没见识过。
陈牧洲本来离得也不远,这时已经走到了距她两三步的位置,微微笑了笑:“还行。”
对江聿梁来说,他算不速之客。
她抬头时,看见男人立在夜色中,明明垂眸看了过来,但像蒙了层薄雾一样,什么都看不分明。
他本来就是冲击力够强的长相,眉眼浓墨重彩,这一幕被月色随意晕染后,像世界某处幻光耀眼一闪,只停留一刹那的幻觉
但江聿梁注意的不是好不好看。
她在辨别。
辨别他是敌是友。
陈牧洲平静站在这里,眼目微垂时,让人有种错觉。
是断崖上偶尔吹过的风。
深崖不见底,漆黑一片,能够吸收光和万物。
江聿梁没说话。
她直直望进陈牧洲眼里,没再避开。
如同激烈搏斗后受伤的兽,再遇危险时,瞬间弓起的背脊,紧盯不放的眼眸,攻击性呼之欲出。
江聿梁本性其实如此。
咬住就不愿松口的人。
所有的懒然与嬉笑,都是浮在浅表的保护层。
她跟陈牧洲不熟。
跟他之间,没有任何撕开保护层的必要。
她也不喜欢。
不喜欢被外人居高临下地围观,这样狼狈的时刻。
突然,江聿梁眼眸细微的收缩。
瞳孔内倒映的人影渐近。
陈牧洲俯身。
缩近的距离让她警觉。
江聿梁身子后倾,刚想撑一把地面站起来,却被陈牧洲的动作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抬了抬手臂,动作很轻,指腹从她嘴角血迹上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