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之后早就到了上班时间。
兵团那边有人戳到了手过来包扎了一下,随后就没事了,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后勤部那边带回来的消息。
“外面乱成那样,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咱们这里啊?”
“已经波及到了好吗?这回是煤,下一回还不知道又是啥呢!别忘了,我们这些日常供应还有我们的工资什么的都不在计划资金内,都需要上报当地财政的。
要是都乱套了,还不知道该咋弄呢!”
外面的情况他们也是听的一知半解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不好说。
林茵茵担心自己家里:“县城都这样了,地区那边怕是早就乱的不像样子了。要是从学校和各个团体乱起来的话真的要命。”
黄云兴一直很沉默,他们家都在首都啊,那才是重中之重。
半天说了一句:“老梁回去的有半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总觉得此行不会很顺利,但是他不敢说,就怕好的不灵坏的特别灵。
菖蒲道:“他走的时候就说可能要半个月,也可能会长一点,他还想去地区那边跑一跑,看看这回能不能给院里再争取些东西。”
那是整个医院的主心骨啊!
平时隔三差五的也不在,时常见不到他人,但是离开这么久还是头一回。
说完问其他几个人:“你们这段时间都给家里去信了吗?”
“我之前因为个人问题给家里去过信,但是没有回音。”
王雪英道:“我写过两封信,收到一封回信,都是报平安的,信上什么也没说。”
至于黄云兴跟孙海城俩人,不约而同的都摇头,他们来的时间不算长,来这之后安顿下来有一段时间了才写信寄回去的,可是根本没收到回信。
毕竟都是男人,写信报了平安,收没收到回信就没太在意。
但是这会儿听见这些消息,一下子就慌了。
实际上五一六通知通过之后风向就开始不对了,局势的走向已经彻底的远离了当初领导人的初衷。
到了下面早就已经被歪曲的不成样子了。
菖蒲想了想:“城里现在也不敢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没人能实实在在的具体跟我们说一说。我周末休息的时候想去铁道指挥部那边看看孟副团,他知道的应该比我们多的多。”
除了孟今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事无巨细的跟她说这些。
她在这边虽然没有亲人了,但是她现在是孟家媳妇,孟家二老可是都在首都。
“能成,去看看孟副团吧,他也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打算要去看孟今章,菖蒲就开始琢磨着要给他带什么过去了。
里面穿的厚实一点的衣裳肯定是要带的,这都十一月中旬了,冷的很了,一晃到了十二月,那就进九了,山里早晚冻死个人。
他不见得有时间回来拿,那自己就给送过去。
周五晚上的时候她就将留的面头子泡上了,这回不是蒸馒头,是要炕馍。
礼拜六的时候面头子化开揉面的时候她往面里面加了碱,鸡蛋,烧熟的菜籽油,还有早先碾碎的茴香花椒,盐。
揉好了面放在瓦盆里面,等到下午下班回来才有时间弄。
全部擀成了她手掌大小的薄片,然后放在锅里用小火慢慢烘烤,烤的两面金黄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