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e~他指尖从她的脸侧滑到了衣领处,指腹松开扣子,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谢浔眸色一沉,长指微颤,碰到了丝帛般的肌肤。许是太过寒凉,苏姌辗转侧卧。衣衫滑落至香肩,冰肌玉骨若隐若现,如同等待剥开珍馐美味。红色衣衫下,只剩下杏色的小衣,虚虚实实遮掩着另一方让人迷失的天地。谢浔敛目避开关键位置,深深吐纳良久,目光才再次落在她锁骨附近的牙印上。谢浔长指轻抚,她无瑕的肌肤上竟有这么一块隐秘的伤疤,经久不愈。他很清楚,这块狰狞的痕迹是他咬的。就像一块完美的玉石,因他有些裂痕。谢浔心绪微动,弯腰坐在脚凳上,手上的动作越发温柔小心。银针入穴,不久牙印处便渗出黑血。苏姌不由得皱了皱眉。“很疼?”
谢浔在她身边轻声问。毒素祛除了些,苏姌神思慢慢恢复。半梦半醒间,她依稀看到有人坐在她身边。那张俊脸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好像上一世她因孕与谢浔大婚那日。谢浔也是用这种沉静又谨慎的目光盯着她的脸。苏姌脑海中混混沌沌,分不清前世今生。“郎君?”
苏姌沙哑呢喃。“叫我什么?”
谢浔不可置信附耳贴近,却听她羞怯道:“郎君,我们有孩子了。”
“孩子?”
谢浔诧异不已。苏姌笃定“嗯”了一声,拉过他的手放在小腹上,“已经月余了。”
谢浔笑意凝固。他和苏姌那一次是三个月前,日子根本不对。难道……苏姌竟真跟府上面首有过肌肤之亲,还怀了孩子?看她的娇羞之色,她应是很乐意与那人生儿育女的。她怎么敢!谢浔覆在她小腹上的手青筋暴起,仿佛沉淀着巨大的力量。只要他稍一用力,这孩子就不会来到这世上了。这野种,该死……谢浔一个激灵,惊诧于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周身威压却越来越重。苏姌感受到危险逼近,猛地清醒过来,掀开眼皮。谢浔正用狼一样凶狠的眼神盯着她,徐徐逼近。一股寒凉之气袭来,苏姌才发现自己衣衫半解,只穿着小衣。“谢浔,你做什么?”
苏姌一把扯过薄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就这么防着他?谢浔强压的怒火被点燃,强行薅掉了被子,连带苏姌身上覆着的红衣也被撕开,窈窕身姿暴露无疑。“臣做什么,公主看不出来么?”
“无耻!”
苏姌一巴掌抡在谢浔脸上。啪——房间中顿时寂若无人。“无耻?”
谢浔摸了摸脸上的掌印,冷笑:“给别人看的,给臣就不行?”
谢浔掳她来,就是为了羞辱于她?苏姌一边抱膝遮住身体,一边倔强瞪他:“是!谁都可以,就你不行!”
“公主是觉得臣没那些脏东西伺候的好?还是没让公主得偿所愿,喜得贵子?”
谢浔心中怒火更盛,忽而倾身过来,将苏姌扑倒,铁钳般的手将她的手腕拉到头顶。苏姌拼命踹他,双腿却被他的膝盖压制不得动弹。谢浔沉下身子,贴在她耳边低笑:“公主忘了?上次说过要跪着伺候微臣的!”
“谢浔,你真恶心!”
苏姌猛地一头碰在他的下巴上。两人相撞之处,均皮开肉绽。苏姌厌恶的眼神如同厌恶一只苍蝇。谢浔呼吸一滞,凛凛笑意却更让人寒毛倒竖,“恶心?臣一直都是蛆虫窝里挣扎的人,公主非要与虎谋皮,怪得了谁?”
说着,一头埋进了苏姌颈窝。温凉的唇贴在她锁骨上,重重落下一串吻痕。苏姌腾出一只手推他,他便用舌尖细细轻舐。酥酥麻麻的电流让苏姌一个激灵,拔出发簪抵在他的后颈上。“谢浔,你要再敢碰我一下,我杀了你!”
谢浔仍未起身,只是侧过头,微凉的鼻尖在她耳垂上厮磨,“杀我之前,我会先让你死在榻上,公主要不要试试?”
“那就一起死!”
苏姌的发簪又深了几分。一滴温热的血顺着谢浔的脖颈流下来,他心底却生了凉意。她就是死也不愿跟他有其他层次的关系呢。她还怀着不知道哪个脏东西的种,何必纠缠?谢浔拉过她另一只手,帮他擦拭嘴角的黑血。不紧不慢,一点点擦拭干净,弄了苏姌一手血。这些血都是苏姌伤口处逼出的,谢浔刚刚也是为了帮她把毒血吸出来,没别的意思。没别的意思……谢浔从她身上离开,已恢复惯有的清冷。“谢浔,这是哪?”
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户可以看到外面。苏姌确认这不是京城。可谢浔这会儿并不想与她再有任何争执,勾了勾唇,转身离开了。轰隆——门被剧烈合上,阻隔成两个世界。苏姌心中越发没底。谢浔这样癫狂,掳了她,又差点强占她,若是她再继续与他共处一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谢浔到底在发什么疯?苏姌整理好衣衫,一个少年推门而入。“小哥,这是哪?”
苏姌问道。药童摇摇头,低着头收拾散落一地的器具。那药童闭口不言,让苏姌心中更加不安,推掉了床榻边的一摞碗。哗哗啦啦落了一地。“姑娘没事吧?”
药童忙过来收拾。苏姌捡起瓷片,抵在了药童脖颈上,“说!这是哪?”
“这、这……姑娘还是问谢大人吧。”
刚刚在外面碰到谢大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药童不敢多事,抿唇不语。可这样的反应让苏姌更加觉得危险临近。此时,一群虫蚁爬过苏姌碰落的瓷碗碎片。那瓷碗中有些棕色的药汁,虫蚁路过,纷纷倒地暴毙。这房间里竟还准备了毒药?此地不宜久!苏姌凤眸一眯,打晕了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