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苏姌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刚刚在悬崖上时,苏姌何尝没看出小皇帝动了她之杀心。在那种情况下,苏姌就算被救上悬崖,也可能被皇帝杀了灭口。与其如此,落入悬崖下的江水中或许才是唯一的出路。谢浔擅水,他故意与她一同坠落,实际上是为了救她?苏姌讶异不已,他会舍命救她?谢浔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指尖轻敲了下金簪,“的确如公主所想,臣是瞎了眼才救你这么个小白眼狼!”
发簪微颤,苏姌触电般缩回了手。谢浔又再次抓住了她的手,“公主寻别人帮忙都是温言软语的,怎么每次到了臣这儿就只懂威逼呢?”
苏姌误会他了?她心里有点乱。而身后的村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来了。“先背我走!其他的情,本宫一定加倍奉还!”
苏姌催促道。可谢浔根本没把杀气腾腾的村民放在眼里,而是深深看着她:“臣这个人向来利益为先,公主以为臣会蠢到信你的空口白话吗?”
苏姌一噎:这个人果然做什么事都算计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无缘无故救她?可是苏姌一时也想不出谢浔图什么。更想不通她如今狼狈不堪,又能给他什么?谢浔抬起她的下巴,傲然盯着她,“公主是求人帮忙,臣怎么一点也没看到公主的诚意,嗯?”
谢浔好像极喜欢苏姌臣服于他的样子,可苏姌又极讨厌他小人得志的样子。“算了,我自己走!”
苏姌白了他一眼,咬牙起身。谢浔又一把将人拽回了地上:“就这么难吗?”
想从这女人嘴里听一句温言细语的话,就这么难吗?她对别人不是信口拈来么?谢浔有些气闷,忽而倾身贴近,温凉的唇覆上在她颈侧。柔软的触感让苏姌一个激灵往后仰,谢浔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紧不慢在她肌肤上轻吮了下。“谢浔,你做什么?”
苏姌推开他,脖子上还留着淡淡的水泽。谢浔指腹轻轻摩挲着雪颈上的紫痕,那是独属于他的痕迹。“留个记号,免得公主忘了还欠我一条命!”
苏姌立刻用手盖住吻痕,阻止他暧昧的目光,“你是狗吗?”
“公主不是早就发现了么?”
谢浔漫不经心地笑笑,蹲在她身前,“走吧!”
苏姌无语凝噎。围上来的人群离他们只有五十步之遥,这会儿再跑会不会太晚了点?正想着,谢浔背起她凌空而起,脚底生风。眼前景色呼啸而过。苏姌早就预料到谢浔会武功,可竟不知还是各中高手?他到底什么来头?除了嘴贱,也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了。“公主是在惊讶臣这般优秀,是什么来头?”
苏姌:“……”这谢浔背后也长眼睛了?苏姌贴近他的背,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本宫在想,谢大人要是个鸟人就好了。”
谢浔面色一沉,苏姌又接着道:“鸟人才能从这村子里飞出去嘛!”
这封闭的村庄,就算谢浔轻功极高,不也是插翅难逃吗?何况他也有伤,负重而行,终究有限制。两人从穿过整个村庄,反而引来了更多围追堵截的人。甚至有猎户对着两人放箭。“杀了南齐狗官!”
“糟糕,别让他们进濯清殿!”
……身后的百姓穷追不舍。苏姌隐隐听出这些人语气中的不安与惧怕。就在不远处,有一座祠堂,名曰濯清殿。“进去!”
苏姌拍了下谢浔的肩膀。身后箭雨和农具朝两人飞来。于此同时,谢浔一脚踏入濯清殿,挥袖关上了门。箭雨和农具呯呯嘭嘭砸在门上。两人长舒了口气。谢浔随即又谨慎起来,“只怕他们会围了祠堂,强攻!”
“他们不会!”
苏姌笃定道。在进来之前,苏姌就观察过这祠堂,附近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里面供奉的一定是村民看中的人,他们不会轻举妄动。而苏姌和谢浔也需要一点时间休整和理清思路。苏姌往窗户缝外看了眼。一众百姓果然迟疑不前,只是口中逞强:“你们赶紧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谁敢靠近,我也会对祠堂里的灵牌不客气!”
苏姌冷哼一声,语气强势。众人慌了神,面面相觑。“这、这怎么办?祠堂万万不能被毁啊!”
“你们守着,我带几个人去山上寻村长!”
……众人四散而去。此处四面环山,高耸入云,想寻个人没那么容易。暂时安全,苏姌松了口气,瘫坐在地面上,“先休息会儿,等到夜里再想办法离开。”
苏姌浑身的衣服湿透了,此时安静下来,方冷得发抖,抱膝坐着。谢浔点点头,走到了祠堂角落。过了会儿,祠堂里升起来一堆篝火,房间里温度上升。“要把衣服烤干么?你这样容易着凉,何况……”苏姌不是还怀着孕么?谢浔狐疑审视她,“你没事吧?”
“身子有些乏……”苏姌打算起身去火堆边烘衣服。刚一抬头,却见谢浔正赤着上身站在篝火前。他坚硬有力的手臂和壁垒般的腹肌,赫然落在了苏姌眼里。长裤因为被打湿了,松垮垮坠在腰间。他一动,延伸到长裤里的人鱼线若隐若现。看着瘦,倒还挺有料的。一抹红晕浮上双颊,苏姌捧着脸,又蹲回去了,“我不需要,我不冷。”
话音未落,打了个寒噤。谢浔眉梢一挑,“长公主不是蓄了许多面首,御下无数么?不会还不好意思吧?”
“再说……”谢浔饶有兴味笑了笑:“你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