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娘皮笑肉不笑,“大水兄弟,把东西还给何里正以后啊,就好好的在我这作坊里干,老老实实赚干净钱,也能给你娘治病。”
何里正的表情彻底维持不下去了,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大水,实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狗东西居然敢出卖他!
而且还把什么事情都告诉沈盈娘了。
大水被沈盈娘的话感动到了,眼眶微红,然后面对何里正的眼神有些闪躲,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狠狠的瞪了回去。
然后把手里的布袋子像丢烫手山芋一样丢回了何里正的手中,声音冷硬的回应。
“何里正!以后你不要再让我干这么丧良心的事儿了,岳娘子大度,人又好,我不能干没良心的事儿,以后你要是再这样,我,我就跟你没完!”
被沈盈娘这个小娘皮落了面子也就罢了,如今还被村里最老实巴交的木头给吼了一顿,何里正气的脸色铁青。
但是手上却牢牢的抓着那个黑布袋子,不敢松手,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何里正倒是想把这场上梁酒给破坏了。
但是若他真的这么干了,破坏作坊的上梁酒,村里这些人估计都不会放过他。
沈盈娘挥了挥手,大水就回桌子上吃饭去了,拿起筷子的时候,还不忘记再警告的瞪了何里正一眼,何里正差点气得一个倒仰。
沈盈娘看见这一幕,笑容中多了一丝满意,然后还着手盯着何里正,言语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何里正,今天是我作坊的上梁酒,有这么多客人在,我高兴,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但是你好自为之,我随时盯着你呢,这些宝贝你还是自己拿着吧,我可受不起,就不陪你说话了,我得去招待客人。”
说到这里,沈盈娘又顿了顿,然后又转过身对着何里正轻蔑的说道。
“对了,何里正,你知道为什么我不邀请你去做主桌吗?你不会真的认为,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因为你跟我作对,我就不邀请你去了吧?”
何里正觉得也没有伪装的必要,冷笑一声反击,“不然呢?”
沈盈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用那种不屑的眼神把何里正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然后才指着主桌上的王掌柜跟罗掌柜,其他的掌柜说道。
“何里正,我还真不是这个意思,坐在主桌上的,可不仅仅都是我的朋友,其中有我的敌人,也有我的对手,还有一些在背地里算计我的人。”
“之所以不邀请你过去做……当然是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不仅仅因为你不是我朋友,最重要的是,你连当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你不配!”
这话简直就是暴击!
何里正的脸直接涨红了起来,之前他或许没有这样清楚的概念,但是今天看见沈盈娘在那群他们这些乡下人眼中的大人物中间,游刃有余时,他确实有这样的感觉。
被沈盈娘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他实在是受不了,现在已经不是生气的问题,何里正是真的觉得羞愧!
偏偏沈盈娘说完就走,何里正又不敢冲过去打她,他现在虽然在这里站着,也确定他们两个说的话,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但是他就是感觉四周都有无数双眼睛朝他看过来。
何里正有一种被人当众扒光了的感觉,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满头大汗,提着那个黑布袋子,飞快的离开了酒席。
而事实上,村民们根本就没人有那个闲工夫去关注何里正,桌上的好酒好菜还来不及吃呢,哪有闲心思去看何里正的热闹?
再说了,今天这里除了沈盈娘还有那么多掌柜,那都是有钱的大人物,风头都被这些人抢去了,何里正又算得了什么呢?
毕竟连主桌都没能上的小人物,跟他们也差不了多少嘛!
沈盈娘回到桌子边坐下,岳凌钧给她倒了一杯酒,说道:“没事吧?”
沈盈娘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心中无比痛快。
她将桌子上的所有人扫视了一圈,然后用不大不小,却足够让满桌子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对着岳凌钧说道。
“相公,我方才把某些没有自知之明来挑衅我的人给教训了一顿,真是痛快!我这样子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凶了?”
岳凌钧听了这句话,直接笑了出来,眼中满是纵容和宠溺。
“当然不会,你是我娘子,有人欺负你,那就是欺负我,你还回去了最好,不然,我就替你还回去,保证让他记忆深刻!”
满桌子的人都堆着假笑,几位掌柜的面面相觑之后,都纷纷拍着马屁。
“哎呀,沈掌柜岳掌柜,这感情可真好啊,看得我等真是羡慕不已。”
“可不就是?沈掌柜真是持家有方,岳掌柜也真是疼爱夫人,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求不来这样好的姻缘哟!”
王掌柜夸得最为走心。
“岳掌柜,你别的地方暂且不说,你娶了这么好一位夫人,那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又能赚钱又知进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要是能娶这么一位夫人,少活十年都愿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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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满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其中只有罗掌柜笑得最为勉强,他看着沈盈娘的眼神带着几分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