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报纸的报道,几个中年男人很愤怒,他们把桌子拍得山响。
“过分了吧!学生们有人受伤么?很明显没有!报纸上是一个字都不提!平谷那边有人受伤,人家都没说什么,他们倒开始拿矫了!不惯着他们这臭毛病!打官司也不怕!赔礼……哼哼,咱们去平谷之前已经赔过礼了!难道还非得让学生排好队,咱们挨个地去道歉?”
“你家孩子能下床么?我家的可还下不了床!孩子被打成这样,也不见有人来说话!不过是小年轻之间有了点冲突,就放大到报纸上,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伙记者不得了啊,不经过调查什么都敢说,我看得和他们领导打个招呼,好好敲打敲打他们!”
他们倒不敢去挑郑卫民的刺儿,因为他们惹不起王远堂;除去王远堂这个因素,就冲着郑刚的副师级别,他们也要谨慎——虽然郑刚和郑卫民父子不睦。
发完牢骚,便有人给报社打了电话,要求报社主编好好质问写报道的记者。
今天郑卫民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他找车把学生们送去了火车站,送完人他没回学校,趁着有空,他去找王云芳小聚一下。
医院这边也很热闹,虽然医务人员平日里工作繁忙,但病人们在候诊以及打吊瓶的时候多会闲聊,他们恨不得把知道的最新消息都给说出来,并添油加醋,生怕自己说的不够多不够细。
他们不知道王云芳就是郑卫民的对象,还在不停地讲着。
“我邻居二舅的表妹就在平谷,她家的侄子亲眼得见,那货小流氓拿着长刀直接冲进了活动现场……”
“不对吧,我听说拿的是三棱军刺。”
“别打岔!你又不在现场!人家北大的团委书记,叫郑保国,那身手叫一个了得!哐哐几下,撂倒了好几个人,身上连点皮都没擦破。”说话的人恨不得演示一番,差点把过来打吊瓶的小护士给掀翻。
“老实坐着!”小护士很是不满:“打了吊瓶就不能乱动弹了!”
“哎哎哎!”说话的人伸出胳膊,让小护士给扎了针,嘴里还不闲着:“但联防队员就没那么好的身手了,被小流氓砍倒了好几个……”
小护士虎着脸给扎上针,回到科室找了王云芳。
“王姐,外面什么传言都有,姐夫都给改名叫郑保国了。”
王云芳哭笑不得:“还真是说什么的都有……你先去忙。”
她不怕郑卫民得罪人,怕得罪人就不能出来做事,要是郑卫民态度不强硬,她才会失望。
小护士离开没一会儿,又转了回来,脸上鬼笑:“王姐,郑保国来了。”
郑卫民听着有趣,小护士朝他也鬼笑一下,马上就溜走了。
“郑保国?这是叫我呢?”
“除了你还有谁?你去那群病人中间听听,你都快成三头六臂了。我盘算着你也不是孙行者啊。”
“所以外面开始叫我行者孙了?”
“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把学生送走了,偷得片刻闲,来和你待一会儿,过一阵子我还得去原北。”
“你的时间倒是安排的挺好。”王云芳揶揄了郑卫民一句,又问道:“你大哥该结婚了吧?咱们过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