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光头站起来,就拿身子挡着抽屉口,哭道:“鲁主任,这事你得给我做主啊,我咋说也是咱县中的教职员工,就能随便让人欺负了?您瞧瞧我这手,这还能做事吗?我家里还有老妈子等我拿工资回去养她……”
“行了,你别说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李小满,冯小怜,你俩跟我去办公室。”
李小满一转身,于光头就伸手到抽屉里,还没等他抽出来,李小满突然又转过来,冲他嘿笑:“把手拿出来。”
忍着痛伸手进去就很不容易了,被他一说,手都抖起来。
“你不拿我帮你拿,”按住他胳膊一扯,就看他手指上勾着几件奶罩子,李小满指着说,“这是什么?鲁主任,你看看。”
鲁敬沉声道:“于光头,这些是你偷的?”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放进抽屉里的,我冤枉啊,我是想,是想拿……”
“拿什么?我告诉你,你偷东西的时候还被人看见了,我有人证。”
李小满凑到鲁敬耳边一说,他就点头,得保护东婶,就让李小满押着于光头去办公室。
那些奶罩子让冯小怜放回抽屉里,让她找个袋子装上,再拿到办公室里。
这案子不到几小时就破了,鲁敬还是很满意的,至于那断手腕的事,施瑶光也来了,先帮他把骨接起,跟着拿红花油一擦就算完事。
“学校对你还是很满意的,你呢,也要争气,成绩好是应当的,你也不能老旷课。”
鲁敬还没说完,李小满就跑了,哪有那闲情听他说教。
蒋文丽那更是不能去的,她就张丑脸能把人吓出心脏病来。
就跑到刘长军那看他耍钱,赌得比吴月芝的弟小,问起滑三的事,他也认识。
“就是个摆天仙局的,跟他赌个啥,输了你不甘心,赢了嘛,他又要出老千赢回来,终归是个输。输多了,又想打人,何苦,就咱几个兄弟玩,玩个干净。”
“可不是,输赢都自家兄弟的,玩得又不大,一个饭钱。”
李小满蹲那瞅了几把,这帮人不是不想出外玩,实在是牌太臭,出去只能送钱。
“你跟我去乡上找那滑三,月芝婶她弟的事得解决了。”
刘长军就把牌一扔,载上李小满回四道河。
滑三就在五叔那条街尾一间破屋子里摆局,来往的都是些没事做闲汉,也有正经做事的,时不时来打个转。算是个格局极小的地下赌场,门外也有个放风的小痞子。
一瞅见刘长军,就长军哥前长军哥后的问好,被刘长军一脚踢开,骂了几句,还凑上去摆笑脸,仿佛得了便宜。
到得里面,就在院子里摆着几张桌子,滑三站了一桌,上头放着一堆玉米粒。另两桌一桌玩骰子猜大小,一桌是牌九。两个做庄的都是年轻后生,刘长军说是滑三的徒弟。
滑三模样长得尖嘴猴腮的,一脸贼相。
“长军哥,咋有时间过来咱们这儿玩,要试试手气不?”
滑三看到刘长军就热情的招呼,这外头混混也讲个地位,刘长军是在县里能称王称霸的,滑三在乡上都只能算二流,骗几个钱来喝酒玩女人而已。
“你先放下手里的活,我问你个事。”
“成,你们先玩。”
滑三把玉米粒往桌上一扔,就走过来,瞅了眼李小满,就笑:“新收的小弟?”
“这我大哥。”刘长军瞪他眼说。
滑三顿时一惊,李小满咋瞧都没满二十,刘长军都要管他叫哥,难不成还有啥大来头?
“是小哥找我有事?”
“就问问你吴家老三的事,他来你这儿耍钱,你设局坑了他?”
吴月芝她弟弟房上排第三,在自家却是独子。
滑三忙说:“三桂兄弟来我这耍钱,我哪能坑他,都是正经的来,他输了钱,跟我借了些,后来还不上,我才……”
“滑三,你少跟我扯咸淡,我还不知道你这营生做的啥,你还不就瞅吴家那几亩好田上了心想弄过来吧?他欠你多少你说个数。”刘长军瞪眼说。
滑三讪笑道:“长军哥,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这也是手艺活,三桂兄弟过来,他也知道我这里面的情况,还想赌一赌,那我只好弄些手脚。说到底,也没欠多少钱,就九千吧……”
“九千?刨去虚的还有多少?”刘长军冷声说,“你要再不实诚,别怪我长军不客气,你这赌场我让人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