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些了,这靠山坳有的事你们听说了吗?”孙姐问起来。
“咋个没听说?小满刚还跟我提来着,咋的,孙姐,你也想找个玩玩?”
“玩个屁,我就一问,牛进喜护着靠山坳那卫大眼也没动作?”
这在乡上做事的,哪个不是嘴里能说几句荦话的,孙姐这是女的,可说起来也不含糊,要不就得被人说不合群,那还能开展工作?
她又爱给人取外号,在那车里坐了一通,就看那卫青眼睛大,就叫上卫大眼了。
李小满却发觉,这背着都爱叫牛进喜全名,连个乡长都不称呼,就知他不得人心了。
“他要做啥,咱也不知道,总不能上去问他吧?就等着瞧,看他能做出啥来。”
老韩把烟抽完了,烟头扔地上,用鞋尖踩了下,就低声说:“他县里派来的,也不怕牛进喜,咱别打头阵,要能查出个事来,那就好,要查不出来,那就当是下来玩。”
老张推他把,冲远处一指:“那边景儿不错,咱过去瞅瞅。”
老韩不乐意的推开他手,又被他抓上硬拉了过去。
“你拉我做啥?我还要撩拨那女人呢。”
“我不拉你,你就跟她没完了?那个姓孙的丈夫是综治办的,你咋忘了?”
老韩这才想起这茬来,就给老张赔笑:“这还多亏你了,要不我这摸错婆娘,那被人收拾都不知咋办。”
李小满和常何孙姐还站院外,马葫芦和牛进喜进屋老半天都
没出来,他们也不好跟老韩老张那样,就随便走开。
“小满,你下头咋鼓起一包?”孙姐突然指着他裤裆说,“不是偷拿人家玉米棒子吧?咱们下来干工作,人家能咱,咱就要,不给,咱不能乱拿。”
常何嘿笑:“孙姐你就不许小满那地方驴大?”
“切,你孙姐啥没见过,再大能塞成那样吗?都快跟个石漏子一样了,这还是人吗?整一妖怪。”孙姐说着要去摸,“你不把东西拿出来,就让我摸下,玉米棒子塞那里都是骚味,还能吃吗?”
“孙姐别,我真没偷拿玉米棒子,下边那是天生的……”
“啥?”
常何烟都从嘴里跌下来了:“你说你那裤裆里真是你那玩意儿?我草,别骗你哥哥,这不得赶上小马驹了。”
“你说真的假的?你孙姐也算是见识过不少男人的了,还没见过驴玩意儿,你抖出来瞧瞧。”
这孙姐作风可真大胆,李小满就算再得意,也不能当着陌生人的面把那东西给掏出来啊。
作揖求饶好一阵,孙姐才放过他:“你怕丑那就下回没人的地方让你孙姐瞧。”
常何抽着烟说:“也让你常何哥哥瞧瞧,你常哥就不信了,要真是驴玩意儿,那不大你常哥一倍了。”
李小满懒得理他,这狗日的不是变着法说自己小吗?
这时马葫芦和牛进喜才眉开眼笑的出来,握着手,马葫芦就让李小满他们进来。说要摆两张桌子吃饭。瞅这天,才下午三点,路上才吃过了,这就又吃上了?
“他是想把咱们灌醉了,好把这天给捱过去。”常何门清,但见卫青不发话,他也就当啥都不知道。
跟李小满坐在桌边,就看有两个十六七的女娃捧着盘子上菜。都在后头灶房做好了的,刚说话的时候就回锅热上了,也有现炒的,一桌十二三道菜,还有几瓶好酒。
不消说,肯定是超标了,但这山旮旯里谁管这儿。
老韩老张闻到肉味都跑了回来,就跟李小满坐一桌,计生办另个女同志也坐这边。那桌就几个靠山坳的干部,跟牛进喜马葫芦卫青坐着。
两张桌子都没坐满,这桌上摆着的又都是山货,蘑菇菌子,蕨菜秧子,野猪狍子,还有只狐狸,就没野王八,这山里的水不长王八。
牛小头也坐这边,一上来就灌酒,跟常何猜的一样。
老韩老张先上,女同志靠后,李小满同志比较年轻,也往后靠靠,他俩不行了,常何再顶上。乡里小车班的司机也要喝几杯,这晚上就要在靠山坳住上,也不用他开车。
几杯酒下来,这搞行政的老韩老张先不成了,打拐办应酬少,他俩就没多少战斗力。
跟着常何就顶上,牛小头那边还有个大汉,酒量也不小,半斤白酒下去脸色都没变。
又是半斤,牛小头跟常何舌头都大了。
“常哥,你是警察,你说咱得罪谁了,前天那李庄的刘长军跑来咱们这儿耍浑,要不是马支书出来得早,我都要被他吓死了,他还把咱一个堂兄弟给踢折了腿。”
“该抓,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抓他……”
常何摸着腰带走了两步,就一趔趄要摔倒,李小满忙扶住他,把他给扶到墙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