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风城很享受白新羽颤抖的样子,明知故问道:&ldo;你怎么了?这么急着洗澡?&rdo;
白新羽僵硬地转过了身去,坐在chuáng上,不知所措。该怎么办呢?最后一个进去?可是就二十分钟,他昨天太累就没洗澡,今天怎么也该好好洗一洗,可是……万一……
俞风城在他背后低声笑着,&ldo;别急嘛,就半个小时,20分钟够你洗个痛快了。&rdo;他特意加重了&ldo;痛快&rdo;两字,听得白新羽背脊发凉。
冯东元把换下来的衣服袜子扔在洗衣盆里,端着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看了孤零零的白新羽一眼,道:&ldo;洗完澡就没时间洗衣服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洗衣服?&rdo;
白新羽愣了愣,马上站了起来,&ldo;去去去。&rdo;
冯东元笑了笑,&ldo;走吧。&rdo;
白新羽把白天撒上饭菜的衣服装进盆里,跟几个人一起去了洗漱间。洗漱间的水槽是那种横通的,四壁都是最简陋的水泥砌成,白新羽把盆放进水槽,拧开老旧的水龙头,结果被出来的凉水冰了一下,&ldo;水有点凉。&rdo;
&ldo;新疆就是这样,现在是夏天,中午水还暖和点儿,早晚就凉了。&rdo;冯东元熟练地接上水,开始拿洗衣粉搓衣服。
白新羽根本没记得带洗衣粉这种生活化的东西,就找冯东元借了点儿,他学着冯东元的样子搓衣服,可是那迷彩服特别硬,怎么搓都不舒服,最后他gān脆用拳头捶,如果不是脚上穿着鞋,他都想像电视上那样用脚踩了。
冯东元无奈道:&ldo;你没洗过衣服?&rdo;
白新羽摇摇头,&ldo;这儿没有洗衣机吗?&rdo;
钱亮哀叫一声,&ldo;祖宗啊,你怎么不能问问这儿有没有保姆。&rdo;
白新羽再傻,也听得出来那是讽刺,他撅了撅嘴,继续捶衣服。噘嘴冯东元抓住他的胳膊,&ldo;来,我教你。&rdo;他在脏的地方抹上洗衣粉,沾了水,两手快速揉搓起来,&ldo;洗衣粉别到处撒,撒在脏的地方就行,不然洗不gān净伤皮肤,还làng费,两手这么来回搓就行了,搓gān净之后,用清水投,等衣服上没有泡沫了就gān净了,拧gān了晾起来就可以了。&rdo;
白新羽眨巴着眼睛,&ldo;你慢点儿说。&rdo;
冯东元笑着摇了摇头,gān脆帮着白新羽把那件外衣给洗了,白新羽看着他白皙的手在冰凉的泡沫水里变得通红,心里有些愧疚。他低声说:&ldo;东元,我中午的时候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故意的。&rdo;
冯东元愣了愣,抬头冲他温和地一笑,&ldo;我知道,没关系。&rdo;
白新羽感觉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冯东元一看就是经常gān活的,半个小时不仅把自己的衣服洗gān净了,还帮白新羽也洗了,白新羽就假装自己学不会,看着冯东元帮他洗,他心里想着能偷懒一天是一天。
洗完衣服后,他们就拿上洗漱用品集体去澡堂了。
澡堂在二楼,和白新羽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是那种集体澡堂,墙上装着一排排的花洒,没有隔间、没有隐私,他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俞风城一眼,俞风城感受到他的目光,扭过脸来,冲他淡淡一笑,白新羽吓得魂儿都快丢了。
钱亮推了推他,&ldo;脱衣服啊,愣着gān嘛,就20分钟。&rdo;
白新羽回过神来,见钱亮已经脱得就剩底裤了,钱亮身体很结实,腰上和胳膊上还有几道疤,特别显眼。
钱亮见他在看自己,笑了笑,&ldo;小时候不听话,老打架,又一次被砍得住院了,醒来一看我妈哭得眼睛像核桃,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打了。&rdo;
冯东元道:&ldo;长大了就懂事了,不错。&rdo;他脱下衣服,露出一身白皮。
钱亮打趣道:&ldo;东元,你们家不是农村的吗,你怎么白得跟小姑娘似的。&rdo;
冯东元不好意思地笑笑,&ldo;我们家不种地,村子里的地卖给大企业建厂房了,年轻人都在厂里工作,晒不着。&rdo;
&ldo;嘿,来当兵有得你晒的。&rdo;
白新羽道:&ldo;我不想晒黑。&rdo;
&ldo;为什么?男的黑点儿好,不然就被人说小白脸。&rdo;
白新羽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ldo;我觉得我黑了就没这么帅了。&rdo;
钱亮笑骂道:&ldo;赶紧脱吧你。&rdo;
白新羽心惊胆战地脱了衣服,他一边脱,一边偷瞄俞风城,结果俞风城根本没看他。
男的脱光之后,互相比较一下大小简直是公民的基本素养,白新羽看了钱亮一眼,嗯,好像比他大点儿,不过没他好看,再看看冯东元,嗯,跟他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