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终于把话说完了,我用了林轩提前给我准备好的词,礼尚往来一番,然后当众封了楚涣萃为楚贵妃。
妃位在李慕夏之下,没办法啊;谁让她来的晚;李慕夏早已经是四妃之首了。
我原以为像楚涣萃这般在蜜罐里宠大的公主远来和亲得不到皇后的位子也就罢了封了个妃位居然还在一人之下;多少面上表情会有些微妙。但是她欣然接受了;面上笑吟吟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
于是我想;如果不是她心思隐藏的太好喜怒不形于色就是她真的娴熟得体识得场面;亦或是她压根就不在意,因为我是个“断袖”!
晚宴结束之后,我又纠结了;虽然简单说了下将楚涣萃封为贵妃,真正的册封旨意还没下,更何况人家是个公主,现在又是我妃子,按理说我应该去她那里过夜的。
我挥退了一帮随行人员,想和楚涣萃先聊聊,熟悉熟悉一下。谁料我一转头,就看见林轩那厮正和楚涣萃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见楚涣萃眉头轻轻一拧,眸中轻蔑之色闪过,唇角微勾,而后她转眸朝我这里看了过来。
她暼了林轩一眼,旋即轻移莲步,绯红宫裙迤逦于地,眼角眉梢带着一丝浅淡笑意,径直朝我而来。
我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林轩,他眸子刚刚从楚涣萃的背影上转开对上我的眸子,轻点了下头,我眉头一蹙,就听一道清雅的声音响起,似从天幕飘落,“皇上,臣妾车马劳顿,方又应酬一番,所以今夜恕臣妾不能服侍皇上就寝。”
我一愣,见楚涣萃微欠着身子,于是便说:“无碍无碍,身子重要,你先去歇息吧。”我嘴上这般说着,心里疑惑的还是林轩给楚涣萃说了什么,不过她要是不缠着我这就是最好的。
楚涣萃扬唇微笑,微歪了头,道:“如此,便谢过皇上了。”
语毕,她提裙而起,朝我一笑,转身携了宫女而去。
我目送楚涣萃浩浩荡荡一行人消失在拐角处,再左右看看自己身边就剩一个秋月一个流远,心中一声叹息,这就是本土和穿越来的差别!
眼见着林轩又朝我这边走过来,我忙不迭的转身要走,就听他在后面不紧不慢的悠悠然说到:“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于是我没出息的把踏出一半的脚重新缩了回来,伫在原地不动弹了。
许是流远瞧着林轩实在太嚣张,哼了一声,傲声说到:“丞相,你当真把自己当成这天下的主人了么!”他边说边拉了我的手腕,“皇上,我们走,倒要看看你走了一步丞相大人敢把你怎么样!”
我只能说,好在这段路程没有侍卫把守,否则让人看见我这张脸往哪搁啊!
流远拉着我走了几步,秋月也从后面紧跟上来。
“轻言”
后面轻轻一声唤,我步子又停了,然后无寒而栗,林轩这毫无情绪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没好事。我拉住流远衣袖,流远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夜色里眸子里都快喷火了,“皇上!”声音忿然,我讪讪的说到:“你与秋月先回去吧。”语毕我放开了他的袖子,“朕一会儿回去。”
流远眸子一眯,我忙给了秋月一个眼神,秋月会意对着流远道:“流远我们先回去吧,皇上和丞相还有话要说。”
我转了身子,慢悠悠的朝林轩走过去,后面传来一声表达对我极其失望的甩袖声,旋即杂乱的脚步声渐去渐远。
林轩轻挑着唇角,微眯着他修长魅人的凤眸,负手站立着好整以暇的看着缓缓走过去的我。
我怀着三万分的忐忑,步步艰难的走到了他身前,眼眸不敢直视他的低头看地面艰难开口问到:“周围没人吧。”
林轩轻笑出声,我抖了一抖,只听他轻飘飘的道出:“就你我二人。”
我松口气,猛地抬头,没好气的看他,出口道:“你非要欺负我是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对着林轩吼了出来,也许我是犯二了。
林轩表情一滞,细长的凤眸打量我一下,旋即勾唇笑道:“轻言,莫非你喜欢我在床上欺负你。”
我不可抑止的又抖了一抖,抬手捂着心口,往事不堪回首!
他无辜的眨着好看的眸子,先看了一会儿我的窘样,然后极其认真的说到:“江北来了信函。”
我抬头,他接着说:“穆王殿下治水时不慎落水。”
我惊慌的睁大眼睛,话还未出口,他又道:“好在获救了……只是如今得了病,卧于病榻。”
我心下那口气还没有彻底松完,又被他后面那句话说的吊了起来,我忙道:“信中可有提他现在如何了。”
林轩道:“我这次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江北涝灾,医师严重缺乏,所以这次我准备亲自去,你在御医院挑一部分御医随我一起去。”
我一怔,说:“你要去。”
他点头,旋即说的正义言辞,理所当然,“我去就犹如帝临。”
我唇角一抽,是了,皇帝的枕边人再加上丞相的身份,确实是个“犹如帝临”。
林轩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到:“还有那个黎国的公主,我看着她很不简单,我不在的这些时日里,你要小心应付。”
我点头,他上前一步揽住我肩膀,我抬眼忙说:“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