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
他右手抽出了刀刃然后反手一刀的穿透了类熊生物的背脊,动作十分优美,但我不禁想反问,如果是伤害人类的人类呢?
很有趣的问题、很无奈的答案不是吗?人这种生物一向护短,而金钱和权势又足以买通很多很多的东西,比如工作,比如爱情,又比如灵魂……
想归想,我的目光并没有移开,而是沉默的盯着两人,沉默看着小杰被凯特狠狠挥了一拳的重重跌了出去,掌心微微疼痛,但我依旧沉默的看着两人,看着凯特的斥骂、看着小杰摸着伤口爬起的自我辩驳,然后是凯特的道歉和小杰的谅解。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像一场戏。
为什么总有人认为道过歉了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然后安心的得到原谅?
但思考中我又不禁扪心自问,如果有一天他们对我道歉,我会原谅他们吗?答案、竟然是肯定的……
──那如果是我去道歉呢?
很荒谬的想象,却让我不由自主的去想,在那个家其实我也有过平淡而温馨的时光,如果我肯压抑住自己的一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去奢求也不作多余的事的话是不是会比较好?也不再会有人受伤伤心,但这样的话,我……还是『我』吗?
有人说过,「人」这个字其实是两种存在,一边辛苦支撑来让另一边昂首阔步,我愿意、做那种人吗?
言归正传……我不是哲学家,想这个只会让我头痛,果然还是不该再想下去了。
况且,小杰那也有了新的进展,他和凯特为了小狐熊的处理方式而起了争执,小杰坚持要留下小狐熊的性命,而凯特,则坚持要杀掉小狐熊,因为即使牠不因为没有母亲而饿死、也会记得人类的仇恨而为母报仇,对此我是支持凯特的。
有这种生物出没在附近,要是有一天这狐熊发狂跑出森林了,那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岛民该怎么办呢?
危险的东西就该扼杀于襁褓,不论是什么东西,不论是多大,只要有威胁就该铲除。
但凯特似乎不这么想,他在看到小杰的眼后似乎心中有所触动、墨绿色的细眼中漾起怀念和深思的和小杰沉默对视后突然收刀转身,压了压他破旧的红色厚呢帽后道:「我不杀牠,小狐熊留下,你回去吧……你的家人应该很着急了。」
「啊……!糟糕,米特阿姨跟婆婆她……」
大惊失色的小杰连磨菇篮都来不及捡的扭头就跑,一瘸一拐的背影看起来有点蹒跚,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才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尾随保护,但生着火的凯特却说话了──
「喂,你想留在那里多久?」
──你想留在那里多久?
──我?
看到小狐熊弹了弹耳朵的我沉默,我的绝早在进入森林时就放下,以凯特的能力除非是在我攻击他后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他,现在问的是谁呢?
不远处的树丛似乎轻轻的动了几下,我继续缄默,但凯特却拔出了狐熊头颈上的念钉,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声音道:「请出来吧,使用圆头钉作武器的先生,或许我该称呼你为揍敌客家的大公子?」
……
……
……
……果然还是太大意了。
我在心中苦笑的自树丛走出,并没有花精力去问凯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分,他师父可是个领有二星执照的猎人,而揍敌客家的位置和成员姓名从不对外隐瞒,我不过惊讶他竟然能凭把钉子就认出了我……
不,其实也不奇怪,因为现役的几个杀手中只有我是使用钉子的,放射系的爷爷、强化系的席巴、用机械的二弟和用手爪的奇牙,还有训练中的柯特……这样想来……是对比其它不是枪就是匕首的杀手团体而言家中似乎是少见极度分化的杀手组织呢。
不过凯特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呢,我挑了挑眉等待他的开口,而他也回视着我的企图以气势压迫,但这种气势甚至比不上奇牙和靡稽抢巧克力时所爆发的杀气,自然不可能使我退缩,因此凯特还是开口了。
「伊耳迷先生,请问你到鲸鱼岛有什么企图吗?」
「这是我的私事,应该与你无关吧。」
「不,老实说那孩子是我老师的孩子,所以如果是他的事就与我有关,另外……看那头上的钉子,那头狐熊是你操作的?」说着说着,凯特爆发出强烈的杀气,整个人的气势看起来就像把被磨利的尖刃,而刀锋所指之处自然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