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有罪的。
否则他不会来这儿!
右舷炮……发射!
射击真是便宜了他。
把这伙虱子赶出去!
左舷炮……发射!
——古代鸣礼炮时的小曲
那次意外发生在我们离开考利营之后,在此之前还出过很多事。大多数是战斗训练:实战演练、战斗练习,还有战斗机动,从赤手空拳到核武器试了个遍。我以前从来不知道打仗会有那么多方式。首先从手和脚开始。如果你觉得它们不是武器的话,那么你肯定没见过兹穆中士和我们的营长弗兰克上尉演练的搏斗术,也没体验过小岗田用他的双手和露出虎牙的笑容将你从他头上抛出的滋味。因为岗田的这项本领,兹穆中士让他当了个教官,要求我们服从他的命令,尽管不用向他敬礼,口称“长官”。
队列里的人越来越少,现在除了点名以外,兹穆自己已经不再多管编队之类的事了。他把越来越多的时间放在我们的个人训练上,以此补充下士教官们的教导。他用任何东西都能马上致人于死地,但他最喜欢用的是刀。刀是他自己磨制的,不是上头发下来的那种。他作个人指导时水平挺高,对傻问题相当有耐心,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我们赤裸裸地不屑一顾了。
一次,我们正在享受分布在每天各个工作时段的两分钟休息时间,一个名叫泰德·亨德里克的小伙子问道:“中士,我觉得扔飞刀挺没意思,但是我们为什么非学不可呢?它有什么用处?”
“是这样,”兹穆答道,“想一想,如果你仅有一把刀,或者连刀都没有?你会怎么办?祈祷然后等死?或者想方设法杀死对方?小子,这是现实,不是你觉得落后太多就可以随时放弃的象棋比赛。”
“但我正是这个意思,长官。假设你没有任何武器?或者只有这么一把插烤肉的家伙?你的对手却满身厉害武器?你什么都做不了,他一伸手就能干掉你。”
兹穆以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说:“你错了,小子。从来没有一种称得上‘厉害武器’的东西。”
“嗯?长官?”
“没有厉害的武器,只有厉害的人。我们想把你们训练成敌人觉得非常厉害的人。即使没有刀也极其危险。只要还有一只手,一只脚,只要你还活着,就能致敌死命。如果你不懂我的意思,读一读《桥上的贺拉修》,或是《本·霍梅·里查德之死》。营地图书馆里就有。只说说你的第一个观点,假设我是你,只有一把刀。
目标在我身后,刚才没发现他。这个三号目标是个岗哨,除了没有氢弹,其他什么武器都有。必须干掉他……安静,迅速,不能让他有时间呼救。“兹穆中士稍稍转了转身——嗖——他一直拿在手里的刀立刻插在三号靶正中,刀柄颤动着。”明白了?最好带上两把刀——但是你必须干掉他,即使空着手。“
“嗯——”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说出来。我在这儿的目的就是这个,回答你们的问题。”
“是,长官。你说岗哨没有氢弹,但是如果他碰巧有一个呢?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你看,至少我们就有氢弹,如果我们就是岗哨的话……我们要对付的岗哨可能也有。我不是指岗哨,我说的是岗哨那一边的,我们的敌人。”
“我听懂了。”
“好吧……你明白了,长官?如果我们能用氢弹……你说过的,这不是象棋比赛,这是现实,这是战争,没有人会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