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从何处而来,来此多久了?”审视片刻,金笙轻问道。
“回殿下,我们自南梁边汗而来,来此亦不过半载。”思思平静回复,面容无有一丝惧意。
“谁摆的阵法?”
“小可不才,学了点皮毛,竟不想救下了公主。”
“事后,本王查看仇大炮及身后一众人的尸首,乃中箭身亡,是何人所为?”
“是我。”穆建峰终于开口说话,突然有些后悔,不该与思思做那新鲜事,来这里吃什么宫宴。
此人一看便知极难对付。
“阿哥,二位恩公不图名利,也并非歹人,你为何这般刁难他们。”公主金玉珠轿言连连,一并起身行于金笙身侧,看向穆建峰,眸中喜欢之色,实在明显。
金笙了然,原来是他。
“玉珠,你且回去,大哥不过是问问。”看一眼玉珠,只一眼,玉珠便即刻乖乖点首而退。
思思与穆建峰二人观察尤为仔细,此人果然不同寻常。
金笙将目光落与思思面容,看的亦是仔细,他怎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面熟,却又一时不曾想起。颇为怪哉。
“你摆的是何阵法,如此厉害?”
“小可不过随一位江湖游子学的点皮毛,好像叫迷魂阵。也是第一次运用,竟不想能成事。幸好成事,若失败,小可当真罪过了啊。”
“那位游子是何相貌。”
“不过寻常人,相貌平平,五十多岁的年纪,说来与他偶遇还有趣,他欠我十吊钱,无力偿还,便以此学授之。”
“李三,你与你兄长可真亲?”
“非也,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兄长,恰巧我随了我娘,他却随了他爹。”
“你果然聪明。”
“殿下过奖了。”
“今日退朝,本王请两位去府一叙。”
“小可多谢殿下厚爱。”谦卑应承,思思应付自如。
金笙点首便转身潇洒走向对面,与金玉珠并排同坐。
落座后,却依旧看向思思,这男人太秀气了。
梁人莫非都是这等单薄之人居多?
兄妹二人分目而视,将对面两个梁人看个透彻。
宫宴盛开,自是富贵锦绣,虽不若南梁人纷繁多姿,却也是独秀一支,不分伯仲。
思思饮下一杯马奶酒,眼前青菜早已剩了汤汤水水,肉,却是一口未动。
金刚单于不解,见穆建峰早已将面前羊腿分食殆尽,思思却一口未动,便开口问来:“李四,为何不吃烤羊腿啊,这,可是我们匈奴人最爱美味,莫非,这羊腿入不得你的口?”
思思匆忙放下杯盏,应道:“回单于,非也,是我幼时便不食肉。习性罢了。”
“哦?幼时便不食肉?那你在我们匈奴大草原上是如何生存的,草原上除了牛羊便是青稞,除了皇室,外面是见不到青菜的。”
“所以,我们打算前往其他部落,不想,遇到公主,被请来这里。”
一切吻合,无有歧意。
金笙鹰目凝视,此人不食肉。难怪那般单薄瘦削。
“既如此,你不如就留在这里,皇室的青菜,还是够你食用的。”单于又道。
“多谢单于,只是我兄弟二人四海为家早已习惯,实在不喜固定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