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一剑班沧不避不退,大马金刀的连消带打,亦在刹那间将敌人攻来招式封解一净。
面红如婴的婴叟贾大川,此刻缓缓行出,朝那默立不动的四人招手道:“四位仁兄好友,如此热闹场面,各位这么站着,不是显得太冷清了么?来,来,来,老夫陪各位戏耍一阵,也算尽尽地主之谊吧!”
那白衣青年冷静的一笑,毫无表情的道:“是么,贾大川?”
婴叟贾大川呵呵笑道:“小友,难为你尚识得老夫贱名,来吧,你便先上,须知要金子便要不得性命,哈哈哈……”
白衣青年淡淡一笑,却如鬼魅般倏而掠进,双臂略一伸缩,已奇快无比的点向贾大川上盘九大要穴!
婴叟贾大川仍然大笑不绝,身形如风摆荷摇,左晃右闪,却在闪晃中,疾若狂飙般反击出二十掌!
这白衣青年,果然正是银戈飞星先时所料的“白衣秀士”陶光,他此刻脚步一扭一旋,硬生生的移出两尺,双臂在身形移动时,竞奇妙的自肋下反穿而出,插向敌人颈旁琵琶骨。
婴叟贾大川吼道:“好小子,果然有两手!”
叫声中,其成名绝技“摘兰手”精革:“兰香袅绕”、“独秀一技”、“素兰比心”三招连环而出,姿态美妙已极!白衣秀土陶光瘦削的身躯往后一仰,又如风车般呼噜噜转回,双掌斜砍对方小腿胫骨,边冷笑道:“嗯,这掌法真美,不过,由一个女子使出将更合适!”
贾大川拔起五尺,又出九掌十一腿,仍然笑道:“小伙子,你来生再看女人使这掌法吧!”
于是,在双方的冷讽热嘲中,瞬息问互相攻拒了十五招。
这边,五岳一剑班沧已与银戈飞星常大器拼斗了三十招以上,战况亦较前更形激烈。
五岳一剑班沧的武功造诣,较银戈飞星要高上一筹许,但是,银戈飞星久经阵仗,经验丰富,临敌不慌不乱,因此在短时间内,尚不易分出胜负,何况,更有金菩提曹功在旁做着牵制性的猝袭呢。
在暗影处的楚云,一直慎重而仔细的注视着场中的激战,他在心中急速的忖道:“五岳一剑班沧果然名不虚传,不但气度雍容,武功更属卓绝,连横行一时的银戈飞星看来亦不是他的敌手,而班沧用兵布阵也高明至极,随他同行各人,不曾轻易出战,乃是欲保存实力精神,做较为有利之后援,每人相隔三尺,更能互相掩护,又不致影响行动的利落,如此部署,虽然简易,却可收到奇效,嗯,不凡,不凡……”
他冷眼观望,又想道:“只是,灰旗队方面人多势大,高手如云,再加上莽狼会之人协助,恐怕时间一久,班沧等人难占上风……”
这时,伏身一旁的大漠屠手库司,已鄙夷的低啐一声:“灰旗队的这些杂碎真正不要面皮,在自己地盘之内,犹要以多吃少,再加上伏兵层层,这算什么玩意!”
狂鹰彭马亦轻声道:“盟主,吾等可要现身相助?”
楚云微微一笑,悄然道:“不,现在还不到时候,你们可注意到五岳一剑的两大臂助之一“赤骑追风’骆森尚未到来?据在下所知,五岳一剑每次行动,‘紫袍铜拐’公孙雄与‘赤骑追风’骆森二人必定跟随左右,现在骆森未曾出现,极有可能是隐伏暗处,待机而动,所以,吾等亦不必过于焦虑。”
说着,目光又移注林外,而此刻——
灰旗队的左使者安栋——一个五短身材,尖头细目的中年汉子,已拔出背后的一柄铁桐,冲向那自发老者而去!
同一时间,灰旗队的二刽子“百步蛇”朱瀚,亦阴沉沉的冷笑一声,倏然扑向那两个长发黄衫的怪人!
于是,五岳一剑及随行五人,已完全加入战圈之内,但是,总括来说,他们目前却是稳占上风!
五岳一剑班沧这时向银戈飞星推出九式连环十三掌,双腿飞踢金菩提曹功,身形暴闪问,猛可一个大翻身,已向二人施出相同的攻击,只是,威力却在这刹那间突增一倍有余!
银戈飞星常大器怒喝一声,双足钉立如桩,沉神静气,倾力迎上八掌,劲风如浪,随着掌势洋溢四周!
金菩提曹功却有些消受不了,他滑溜溜的闪向一旁,双手急抖,又是两把金菩提射向班沧!于是——
巨响连起,金芒闪闪,银戈飞星常大器面孔通红,汗渍隐隐,退出三尺之外,五岳一剑班沧亦震退一步,但是,就在身形往后倒退之际,却借势贴向地面不及三寸处,猛然反掌回劈曹功,而那一蓬袭来的金菩提,也就在他贴向地面之时全然落空!
锐风如一片削薄的利刃,猝而斩到,金菩提曹功不料敌人有此一着,骇然倒闪之下,已稍慢一分——
“嚓”的一声轻响,布屑被锐风带出五丈,一片皮肉,亦沾着血丝标起空中,金菩提曹功大吼一声跄踉退出!
银戈飞星面色倏变,反手急抽猛挥,隐于长衫内的一柄雕缕着精致花纹,银光闪耀的沉重短戈已施展而出!
金菩提曹功咬牙切齿的察看伤势,又撕裂衣襟迅速包扎妥当,他知道,仅只伤及皮肉已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如果适才再慢一步,只怕这条腿现在已不再属于他了!
那边,灰旗队的左使者“铁铜半刃”安栋,正拼命敌着那白发老人“七弩神手”步元,这位“铁铜半刃”安栋,原是两湖绿林道中名蜚一时的人物,后因为了一件以黑吃黑之事,引起两湖绿林道之公愤,立足不住而转投入银戈飞星旗下效力,一身所学,亦非等闲,但是,却不幸碰上对面的“七弩神手”步元,步元年逾七旬,功力深沉老辣,尤其一手“射阳七弩”更属精绝,安栋技业虽佳,却是力有不逮,难以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