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仨在地头坐着,看着整块整块青中带黄的庄稼穗子,心里也挺高兴的。毕竟是我们一天天看着长大的不是。
马子说,“老七,标子,屯里嘛呢,这么热闹?”
我俩好奇的望过去,可不是,乌泱泱一大群人。
“我说,不是过来强行压迫我们去开荒的吧!”黄标捡个土坷垃狠狠的扔过去。
“去看看!”
走近了,不光看到了老邹爷还看到了那光头支书,听说他儿子不是成亲了吗,最近正闹着盖新房子呢。
不对头啊,这光头支书咋一张脸跟苦瓜似的。正好看到了一边的小木。
“小木妹子,今个屯里这么热闹?”黄标笑着贴上去。
看见黄标,小木小脸一红,咋滴,我估摸着这早熟的女孩芳心暗许了。谁让黄标老调戏人家来着。
“呀,是标子哥哥啊,我们屯里有人在山上失踪了!”这声音黏糊的。
“谁失踪了?难不成是那光头支书的儿子?”我跟小木开玩笑。
小木一张脸看鬼似的看着我,“你这张乌鸦嘴!”说完咯咯笑起来。
我摸摸鼻子,尴尬!
最后才弄明白,这不,盖房子成亲缺点钱,又想办的风光。这光头支书和自家大小俩儿子就商量着去山上弄些山参猴头蘑什么的山货,拿到外面换些钱。
这兄弟俩在山上转了几天收获倒是有点,可是不多,就准备再呆上两天。
可前几天晚上,这兄弟俩大哥跟二哥喝点酒就躺在山里以前搭的歇脚地方睡了去了。可这一醒来,老大不见了!
老二只当是去采参了,左等右等不见人,等了两天还没见人,心里就不踏实了。寻思着是不是自个回家了。
回到村里跟自家老子一说,问遍村里人,都说没见人从山上下来。
光头老支书心道坏了,连忙找到老邹爷聚集了村里所有人,上山找人啊!
“我说老支书,这山里可大了去了,找个人简直海里摸针一样!咋找?”黄标道。
“滚滚滚犊子,有你小子什么事!”光头支书急着找儿子呢,自然没好脸色。
黄标也有点生气了,“成!成!是爷们记住您的话,回头找不到了,可别找哥仨帮忙!”
“找你们仨毛娃子有什么用!找了就能有信了?”光头支书碍于老邹爷的面不好说得过重。
黄标一指我和马子,“支书,您这话爷们可就不爱听了!咱常言道,别拿豆包不当干粮!我这哥俩可都不是一般人!”
我和马子连忙拉过黄标,这小子,嘴跑起来没边了。
光头支书根本没工夫理会,手一招呼,“乡亲们上山找人!”
一群人乌泱泱的上了山,我们哥仨就地一坐,这整个屯子了啊,除了老邹爷和木木,都把我们当外人呢。
山里山泉多,这五月份正是水口活的时候,我们哥仨是真真的吃够了棒子面窝窝头。
那山泉里有鱼啊,弄个粗布衣服袖筒子拧结实俩人扯着往水口一堵,一个人在另一头扑腾两下,那鱼就傻不拉几的往衣服袖子里钻。这都是跟老邹爷学的。
之前有这想法时请示他,这村里的人要是万一说那鱼是公共财产哥几个不就成了挖社会主义墙角,罪名大了去了。
老邹爷吐着烟连连摆手,“俺们山里人只守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其他的没太多讲究!”
为此啊,我们哥仨隔三差五就能喝上一锅香喷喷的鱼汤。一锅汤喝完,屯里出去找人的人就已经开始回来了。
我们哥仨没工夫问这些,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透着窗户看月亮数星星。数着数着眼皮子就睁不开了。
“咚咚”的敲门,那俩贱人装的没听见一样,都等着我去开门呢。
我一开门一个锃亮的大光头就探了进来。
“哈,呵呵,哈哈,啊小七啊!你瞧这么晚了,不请叔叔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