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邹爷眯着眼。“这还差不多!”
“我说你们仨坏小子,来到我这,是不是又是因为冬猎的事!”
我们三个挠头笑笑。
“年年跑,年年往我这钻,还是那句话,不能去!”老邹爷胡子一吹。
黄标急了,给马子使个眼色,马子那手更利索了起来。我慌忙找火,又拿起烟杆子填了袋烟,递到老邹爷嘴里。
“臭小子一个赛一个精!”木木父亲一口饭喷出来。
“我说老邹爷您不能啊!您看哥几个,这个头,这身材,屯里还能找出几个比咱壮实的!哥几个可不能再吃干饭了!乡亲们辛辛苦苦的,啊哥三个坐着等肉吃等皮子穿!这叫不劳而获!也不符合**的理念啊!”黄标连说带比划,唾沫星子满天飞。
老邹爷瞅瞅我们,“是长得挺壮实的!可你们又不是猪,长肥了就得出栏啊?你们可是北京来的大人物家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咋向你们家里交代!”
黄标眉毛一抖,苦着脸叹口气,得,这又要来苦肉计了!“老邹爷,实不相瞒,来到山里的人,家里都是出事的!我那倒霉父亲,为国家打了一辈子仗,可是到现在被组织进去审查了七八年了也没个消息!作为儿子,老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是啊,老邹爷!我们的师父也是不知死活啊!”想起师父,我和马子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连个消息也不传来,最起码也得让我们知道他和杜大爷活着没有啊。
“再说了,这日子没头没尾的,说不定以后我们就扎根在屯子里一辈子了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让我们去冬猎嘛!”
果然管了用,老邹爷烟锅子拿在手里,“唉,你们三个娃子命都苦啊!行了行了,老大不小的去就去吧!”
哥仨兴奋的挤眉弄眼,这事成了!
“老邹爷,今年我们哥仨就跟着你!”黄标道。
“不成,今年老头子我不去,年纪还是大了,山里的夜熬不住喽!”老邹爷有些失落。
“嘿,那您老就在家等着哥仨大丰收回来孝敬您老!”黄标倒碗水递给老邹爷。
“木木乖孙女!”
“嗯~爷爷”
“今年十六了吧!”
“嗯!”
“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你看这小子怎么样!”老邹爷指着黄标。
黄标愣了,回过神来琢磨着这话不对味啊!眼见木木一张脸熟透了苹果似的。
黄标一把拉起我和马子,“哎呦,叔、婶、妹子、邹爷,这家里那雪人堆老高了,哥仨得回去看看别倒了把房子压塌了!走了啊!”
落荒而逃!
第二十四章 东北有个神兽
“在东北这疙瘩地,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东北有个神兽。傻狍子!你要问有多傻,嘿,那可真有得跟白话了!”
一路上,邹叔就没停过,哥仨听的是入了神。上山打猎来,就我们四个人。
大姑娘出嫁头一槽,哥仨都兴奋啊,像模像样的背上背着火铳。
“叔啊,你倒是接着说啊,这不成心吊咱胃口吗!”脚下雪窝子踩得咯吱咯吱响,标子急了。
“这犊子啊,鼻子眼睛腿那可是好用得很!就咱这破家伙什想远远的一枪撂倒它,还真不好整!”邹叔来劲了。
这么精明还叫傻?别急,听他讲。
“再好的硬家伙什架不住那玩意脑子不好使啊!你要是一枪没打中,它一准跑。你也甭追,这玩意跑了之后过一段时间还会跑回来瞧瞧刚才发生了啥事!”
哥仨听的好笑,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笨蛋?
“叔啊,人家都说棒打狍子,这追不上咋打呢?”
“这个啊,这狍子跑起来是快,可这犊子跑的时候老是停下来回头瞅瞅你离它还有多远!你说这不送死哈!特别是冬天下了雪,狍子腿短,雪地里跑一会就跑不动了把头埋到雪窝窝里就以为别人瞧不见它了!上去一棍子敲晕可不就成了棒打狍子了咋滴!”
我们听得啧啧称奇,这次狩猎的林子是块很安全的地,怎么算安全?意思就是以前屯子里年年经常在这片地方打猎,如果指望打些太猛的猎物,是没有的。
这片林子的“棍”就是屯子里的人们!人嘛,活着还不就是图个安安稳稳一辈子。老邹爷并没有让我们往林子深处钻。
可是要在此处弄些山鸡野兔什么的小野味也能凑合过去,要是想开一枪吃一冬,那就得往别处去了,野猪!野鹿!总之体型大的野的!不吃人的!都好。
在这片林子里过家家一样转了半响,嘿别说狍子了,连根山鸡毛都没见着,麻雀倒是一群,哥几个这热情劲浇了冷水一样。
“叔啊,这里面的的东西肯定都被你们收拾干净了!咱换个地不成吗!”标子老大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