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写实,这只是我曾经看过的一个笑话,难得有操练的机会,便不分场合地使用了!”张香直截了当道。
“不过,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有敌意呢?”霍正凝思地问了一句。
“我对性花的人都没什么好感!”张香别有深意地说。
“我不姓花啊!我姓霍!Justin Haw!”霍正澄清道。
“我说的是性格!”张香翻白眼地释疑。
“你这样会不会太武断了!人有很多面,你又不了解我,就那么确定我一定符合你的猜想!”霍正挑眉说。
“无关的人和事我并没有猜想!”张香瞥了一眼说。
“那你怎么说我是从国外回来的?”霍正纳闷。
“能把母语说成这样的,要是一直在国内,会不会太不爱国了?”张香嘲笑道。
“我说成什么样了?”霍正有些诧异地问。
“菲律宾的香蕉样!”张香暗讽。
“有吗?从没有人说过我国语不标准啊?我和你才说过几句话啊?你就能听出来香蕉味儿?”霍正匪夷所思道。
“嘴巴长在你脸上,别人听着硌耳朵,也没法儿堵上你的嘴啊!何必告诉你呢?”张香揶揄说。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霍正不明所以地问。
“因为我再也不想听见你跟我说话了!”张香在自己的嘴上用手比划着拉锁,转身走掉了。
留下一旁的霍正痴痴地、定定地站在那里,好不惬意。
上小学以前,每个电视台都是孙悟空在电视里打妖怪和梁山好汉起着义陪伴着八零后一代,记得小学时,一在电视上听到‘千年等一回’就知道是寒暑假要来了,小学毕业以后,一听到‘当’就知道孩子们又要经历三伏三九的格格了!如今工作了以后,再也没有寒暑假的盼头了,过年过节的几天假期也是那公众休息日串来串去休的,人多挤得没有任何休息的舒适感,而之前被串休的工作日反而连轴转得更是辛苦了,让本就不喜过节的张香很不适应。不过让张香更不适应的是,因为上次在政府办公楼撞树事件发生时自己的电话被霍正拿过之后,就经常收到来自一个号码的短信,有时是个笑话,有时是个寓言,有时是首诗,有时是首歌,起初张香还以为是广告,没怎么留心就删掉了,随着短信的频繁,张香对这个号码有了些许印象,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结果某天雨后擦洗爱车,收拾车内杂物时看到了那张通体红色的名片才想起原来是那个跟伍妈一起出席中医论坛的叫霍正的那个人的号码。张香和林森在大学恋爱过渡期那会儿,因为搬校区的缘故,相隔很远,既是集体宿舍又是课业繁多,大多是不适合打电话的场合,由于短信可停留、可等待且不扰民、不张扬,所以短信来往频繁,以至于那几年简直把这一辈子可能发的短信量都超标发送了,因此在如今昭告天下的关系明确之际,两人都是一个电话直接过去,简单明了,所以渐渐地,张香也很少去关注短信了,对于现在冒出来的这个短信骚扰,张香直接把短信设置成静音,每周直接清空信箱,连内容都不过目了。
就在霍正想方设法吸引张香的注意的时候,炎淼也借着和林森同一个办公区的地理优势和同为公务员的职业优势屡屡出现在林森的办公室里。林森在男生堆儿里其实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爱聊球赛、爱讲故事,爱开玩笑,主意也多、话题也多,可他是真的不喜欢和女生玩,老友楚焦猜测大抵是因为女生总是撒娇或者耍赖作弊弄得游戏无趣了所致。还都上学的时候,男生们一起都玩得特别好,偶尔有女生在时,林森一般也都是无视的,从不主动和她们说话,偶尔被迫答话的时候话也很少,所以整体就显得很木讷,完全不会怜香惜玉,楚焦总是说因为他的那个单细胞的眼睛里就只有一棵香樟树!而楚焦和林森总在一起,所以就因为林森对身边女生的目中无人而变得很是殷勤周到,说起来,楚焦之所以显得这么的沾花惹草也是因为身旁时刻杵着这么片女生止步的森林。因此林森的温柔就只对着张香才有发挥的可能,虽然有些冷漠,但这样的两个单细胞怕也是世间少有的!楚焦屡屡想起这个,总是感叹交友不慎,所以炎淼的出现起初在林森这儿并没有挑起什么波澜。
说来也很有趣,只要张香在林森身边,林森从来没有感到过寂寞,就算是没什么事情做,安安静静地坐着望天,路边随意散步,哪怕就只是一起跟雕像似的罚站着,也觉得很快乐,相反,她不在的时候,就算身边一大群人,在KTV纵情高歌,在一桌上吃饭喝酒,林森心里也会时不时感到一丝落寞。张香虽然内里是个活泼好动的性格,但是很多爱好都算是比较内向的,比方说睡懒觉,比方说看书,这样的一面其实林森也有,比方说画画,比方说下棋,都是在别人看起来肃静很闷的,但是张香的聪明伶俐加上突发奇想,总是能把各种各样无聊的事情变得很有趣。大家都觉得林森是外向的性格,而张香太过安静了,其实林森的外向都是因为张香,从小有她在身边林森才会这么活分,话很多,思维也很活跃,没有她,也许林森也会长成林元贤那样一板一眼的人。虽然张林两家都很喜欢女儿,可是张香的成长轨迹与林森没有什么不同,就算儿子女儿的教育方式不同,看起来张香好像比较受宠,可是张香也和林森一样会挨揍,林森挨揍一般都是因为闯祸,张香却不同,她很少闯祸,一般都是自己犯错,用田妈的话说就是幺蛾子太多。比如张香喜欢水,一下雨高兴的什么似的往外冲,也不打伞,还总是淌水,弄得一身湿淋淋的回来,自己还会因为受凉生病,可就是这样张香也不长记性,所以因为这个挨了很多揍,还有因为她小时候体弱老是生病,又讨厌打针,可以想象张香从窗台上掉下来把右手摔骨折了都没有哭,可是小时候每次输液,只要针扎进张香的血管里直到几个小时以后取针,张香能一直不间断地哭,张香现在说话发音位置偏重低音和这个不无关系,所以每次生病过后,张香就泄愤性地把剩下的输液器拿给家里粗壮无比的花输液,把很多家里何芷田精心养护的花草都弄死了,也会因此再次挨揍。
第55章 横空入世篇九节
当然,张香也有很多窘事,比如和所有人一样圈养刚孵出来的小鸡,明明同别人一样喂小米就能长大的鸡仔,到了张香小同学的手里,就算温软的小米在温水里炮烂了,有气节的小鸡仔们都会活活地饿死掉,让张香感叹果然还是不食而死的两条腿知道什么叫不吃嗟来之食。再不就是下河抓小蝌蚪,结果养了好多天就是宁死不变成青蛙,总在长出两条后腿不久之后就死掉了,弄得张香连放生的机会都没有。还有张香小时候过于淘气,经常受伤,5岁时左手手腕还做过手术,现在还有个像∷(数学专用术语,表示:等于,成比例。)一样的疤痕在,这也就够难受的了,结果刚上小学拿起铅笔学写字没几天,右手就骨折了,更别提她那从小磕破N回的膝盖了。不过小时候最让林森难忘的就是张香流鼻血,每次都流好多,总是把水池染得红红的,把林森搞得一阵恐慌,害怕张香就这样血都流光了,那是远比辞海里血流成河更加深刻的成语释义,初中的时候张香还从楼梯上摔下去过两回,摔得身上一片血紫,半年多才消。但是最刻骨铭心的还属张香有一次在学校开联欢会时搬桌子布置会场,一出脚把腿磕破了,当时磕到了胫骨中点,正是腿上最没肉的地方,结果她怕因为自己受伤影响了整台联欢会,身为主持人的她就一直忍着没说腿伤的事情,直到散会,林森才看见伤口整处的肉都磕掉了,能清晰看见张香血肉里面比白雪还要白的骨头,对一个孩子来说,有多疼就不用说了,直到现在,张香左腿髌骨那里还有个月芽型的肉痕在,一直都没有长平。也许是因为张香这样从小到大都没有消停过,所以在林森眼里就一直与别人不同,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张香自己的特别让林森移不开眼睛,还是林森的用心就只对张香特别,但是除了张香之外的女生从没有走近过林森的眼里、心里却是一贯如此。
就在张香完全对霍正的短信骚扰没反应的时候,张香隔三差五地因为几份寄件人不明的包裹被公司的收发室屡次通知有快递。第一个包裹装的是一个里面有一个太阳底下站着一个雪人的水晶球,转动底座,水晶球里面就会下起纷纷的雪花,成了名副其实的太阳雪,附在的卡片上花体手笔写着“No matter the ending is perfect or not;you cannot disappear from the world with me in it。”。第二个包裹是一个鲸鱼毛绒玩偶,而且在鲸鱼可以喷水呼吸的鼻孔上,有一道像水花似的夜光柱,天色稍暗时就可以看见如喷水的鲸鱼一样活灵活现,和一张明信片上“Eternity is not a distance but a decision。”。第三个包裹是一个装满缤纷漂亮糖果的骷髅头骨,虽然因为骨骼显得很是狰狞,但在糖果和糖纸的映衬下却有着诡异的美,和签字笔画在头骨上的“If equal affection cannnot be; let the more loving be me。”。就在纳闷这三个来历不明的东东该何所归的时候,张香在电脑前整理会议记录时随手接起的一个电话让她顿时明白了一切,还在校验屏幕上准备提交的文稿的张香的眼睛无暇看来电显示就翻盖接听了手机,但是一声“你好!”之后对方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张香瞬间无语地把电话从耳边移到眼前,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曾经跃然通红名片上的一串号码,张香直接合上了电话。接下来就跑到公司收发室,交代老大爷不要代收寄件人不明的包裹,并且联系了之前那三个包裹的快递公司,咨询退件事宜。
然而,很快得到变相回复的霍正就拿着被张香拒收退回的快递跑到张香公司来兴师问罪。
“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有意思是吧?”霍正气势汹汹地问。
“你看不出来我对你没意思是吧?”张香横眉冷对地说。
“这么说话有意思是吧?”霍正怒气上扬地说。
“这么说话没意思是吧?”张香颐指气使地说。
“你这是‘几个’意思?”霍正义愤填膺地说。
“我这是‘忌苛’意思!”张香高视阔步地说。
“你就这么撅我?”霍正欲哭无泪地说。
“我就这么拒你!”张香防意如城地说。
“我真的不明白一个这样聪明漂亮的女人怎么会这么的顽固不化、感觉迟钝呢?”霍正凝目注视着说。
“我也不明白一个这样衣冠楚楚的医生怎么会这么的冥顽不灵、自作多情呢?”张香峨眉如剑地说。
“你这个表情是告诉我你完全感觉不到我爱上你了?”霍正宁心静气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说爱,感觉这么冷飕飕的!我这个人就是木鱼的脑袋,死鱼的脸,而且天性属寒,极其怕冷,烦请不要再雪上加霜了!”张香破罐破摔道。
“你都已经对我冷若冰霜了,还畏寒?就是冷血动物也能感受到我的爱了呀!”霍正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