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那你明日可寻机会问问。知晓由来,也能知父母期盼。”
他话落,身后没了动静。容尘疑惑转头,便见那顾公子低着头,神色哀伤:“我父母……下落不明。”
意识到自己触人伤处,容尘慌忙找补:“既无消息,想来也不全是坏事。只要找,终归能找到。”
想到自己可大范围感知的能力,容尘试着道:“可记得他们身形样貌?若能画下,也许我能助一臂之力。”
顾笒煊未接话,只是盯着容尘。
容尘被看得不自在:“我说错什么了吗?”
“并没有。”顾笒煊摇了摇头,“只是曾经也有一人,说待我及冠便带我去寻父母。”
容尘试探问:“他失言了吗?”
“不,并没有。”顾笒煊道,“他说到做到,只是我……已不是当初的我了。”
“我已有了更珍视期盼的存在,对我而言,父母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容尘不知自己来自哪里。但他对“父母”二字没什么情绪,想来原先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种。
许是感同身受,又许是为了使对方走出悲痛,他握住对方手鼓励道:“父母既抛下你不管,那你更该好好活出一番精彩来。”
顾笒煊回握住他手,轻轻道:“我会的。”
容尘这便放下心来。注意到二人隔池而握的奇怪动作,当即欲松手。可对方像是并未觉察,依旧握的死紧。
容尘无法,只得寻个由头:“公子深夜归家,家人定然担心。不若先去报个平安?”
顾笒煊摇头道:“这房子只我一人住。”
“一人?”
顾笒煊点头:“怕触景伤情,自父母走后我鲜少回来,只雇了人定期洒扫。”
容尘本以为府中还有他的兄弟姐妹或妻儿,想着有人相依相伴总该有所期盼,却不想是这般情况。
未来及对自己再次戳伤口的行为致歉,顾笒煊便展颜一笑:“现在有你陪我,便不觉孤单了。”
容尘:“我?”
顾笒煊点头:“你若觉冷清,可结交些朋友约来府中。”
“倒不会。”容尘委婉道,“只是觉得……不是很方便。”
却不想顾笒煊会错了意:“我明日便去买些仆从以供使唤。”
*
一夜雨急,到了清晨却是云过日出,一派生机。
许是昨日淋了雨,容尘的手冷得吓人。顾笒煊一路握着,以掌心暖着不松手。
“仆人公子是喜欢机灵些,还是安静些的?”顾笒煊不顾他人目光,牵着人走在大街,边行边道,“还有洒扫的、看门的……待会儿公子看中哪个尽管与我说,我们买……”
“都行,你看着来便好。”容尘未想昨日一说,今日便当真带他出来买仆从。此刻他尚未从昨日初见到往后一同生活的变化中过渡,以至还有些没回过神。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嘞——”
耳熟的声线,容尘抬眼瞧去。一包子摊前,腰系粗布的摊主正热情招呼着客人。
是昨日那送包子的商贩。
“怎么了?”见容尘驻足,顾笒煊问。
“我……我想吃包子。”
顾笒煊当即一脸愧色:“是我忘了备早点。”
他四下望了望,指着前方一处装饰华丽的酒楼:“我们去那里吃些东西。”
容尘却是摇头,指着几步远的包子摊道:“去那如何?”
顾笒煊瞧着人来人往的街边小摊,皱了皱眉:“此处简陋……”
他心中金尊玉贵的师尊,是万不能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