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指这个吗?”顾笒煊变戏法般拿出一个东西,对着乐辞眼睛晃荡,那物件便跟着响动,“探囊取物,对我而言还是很简单的。”
遭,忘了这家伙会法术!
乐辞气愤不已,却又没有办法。乐桓已来至身边,更是没法出言说其他,只得恨恨作罢。
乐桓瞧着人气呼呼往外走,下意识想去拉,却被顾笒煊先一步按住手腕。
顾笒煊:“公子,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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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至屋后头,乐桓站定道:“行了,就在这罢。阁下有话不妨直说。”
顾笒煊靠树问他:“同住屋檐十几载,公子应当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弟弟。”
乐桓未接话,顾笒煊继续道:“乐辞其人,武艺超群胆魄过人,只是若上战场,却是还差点本事。若是稍有不慎以马革裹尸断了余生,公子当真能接受?”
乐桓皱眉:“阁下到底想说什么?”
顾笒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道:“他身边,似乎缺一位军师。”
“阁下似乎太过小瞧将军之子的辨人之力了。只要未瞎,我这兄长,他还是认得的。”乐桓只当他讲了个不切实际的笑话,一笑置之,“远行辛苦,临行前,我为二位泡壶茶如何?喝了上路,也免路途干渴。”
乐桓转身往屋里去,顾笒煊在身后唤他:“那公子是否已猜到尚三弄是谁?”
乐桓脚步顿住,侧头看来。顾笒煊前行几步,将一半脸白铜面具递给他:“这面具比他脸上那个好上不少,可掩盖你在他人眼中的声音样貌,如何使用看你自己。”
乐桓接过拿在手中,对他背影追问:“为何帮我?”
顾笒煊伸着懒腰打哈欠,闻此脚步微顿,继而无事般继续往外去。声音带着懒意远远传来:“我已时日无多,就当谨遵师命,积德行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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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桓不知在屋里倒腾些什么,乐辞也不催,静静等在外头。
顾笒煊哈欠连天,半眯眼看他:“你还回不回去了?”
“急什么。”乐辞道,“我家又没人等你,你急甚?不过道个别的功夫,也不差这一会儿。”
顾笒煊无所谓:“行。反正你莫名失踪,你爹急的是你不是我。”
“我留了书信,侍从见了自会想法子替我寻理由遮掩。”乐辞说着,余光看着顾笒煊两手一摊万事不管靠树假寐的模样,忽想起此行目的。
分明是请他来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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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吃亏,嘴上更是不饶人:“倒是你,堂堂修仙之人,竟还干些偷鸡摸狗之事。要不是打不过,我定会把你摁在地上打得嗷嗷叫。”
明知自己不占理,顾笒煊也不放过他:“要不是看你同我那笨师兄一个德行,我才懒得管你,早一剑对穿送你去见阎王。”
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正逢乐桓推门而出,适时阻止了一场唇枪舌战。
兄弟道离别,旁观难免碍眼。顾笒煊在乐辞眼刀子杀来前便极为识趣地先一步上路。
风自山后而来,越木过草,拂过面颊时已失了来时温度,只余丝丝草木清香。带着雨后湿润,沁心宁神。
抬首望天,方觉雨已停了许久,此时见夕阳西下,倒是莫名有股苍凉落寞之感。
回首而望,余晖之中,乐桓送了几步,被乐辞劝止步。顾笒煊站于道边,隔着老远,看二人拱手拜别。
翩翩佳公子,濯濯少年郎。1倒是一番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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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笒煊将乐辞送回将军府,临别还不忘调侃:“御剑送来回,这当坐骑般的待遇,我师尊都未有此特例。”
乐辞跳下剑,难得不与他贫嘴,转而邀请他入府:“你若心中过不去,改明个儿我带你去骑马。上等的汗血宝马你随便挑,当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