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不想在给她过多的困扰。”眸中一闪即逝的压抑,汹涌过后的沉静,不见波澜,平静的而眸子一如暗夜下的大海,透着丝丝的悲凉:“王兄这些年为了朝廷戎马半身,也实属不易,不管他与若儿的结局如何,如今就让他休息下吧。这些年王兄对我的照顾也够了,如今天灵皇朝就有我来担起吧。”
如心微微一怔,冰凉的双手微微握拳,紧抿着薄唇,抬眸瞥了眼依旧浅笑的允然,掩饰下的苦涩亦让如心微感不忍,当初北堂毅轩的事情在真相揭开时,她是震撼的,如今面对允然的放手,在不解的同时更多的震惊与颤动。
或许这样也好,对北堂毅轩是一种补偿,不管当初与若儿之间的纠葛在和北堂毅轩之间闹出了多大的间隙,然当年允然母妃对北堂毅轩的照顾让北堂毅选让他惬意了这么多年,而如今他的介入在北堂毅轩和若儿之间的纠葛中遭受的一切,就用他以后来还清吧。沉静许久安逸的若儿当再次回归到喧嚣的夜晚,心中的颤抖亦是排山倒海的涌来,对已殿内的人潮,若儿冷眼旁观,没有太多的喜怒。如今连讽刺,嘲弄的心情都不在有。
二楼的系厢房中依旧满座,穿梭的丫鬟络绎不绝,对于销魂阁的蒸蒸日上,若儿从开始的喜悦到如今的漠然再也没有了半分兴致。
若水阁的包厢中,北堂毅轩慵懒的依着身子靠在软榻中,琉璃盏下飘渺的烛火命定不灭,琉璃盏内的水色泛着淡淡的雾气,腾空而出,伴随阵阵的芳香。
北堂毅轩轻勾嘴角,淡笑中泛着微乎的苦涩,如此独树一帜的沉香便是若儿的发明么,精油,来自那个遥远的时空。
北堂毅轩轻晃着手中的琉璃杯,七彩高脚琉璃杯在烛火下泛着幽幽的光芒,冷清而唯美,一如那个女子般。
从若儿接走无情无痕后,北堂毅轩对与若儿的动向更是了如指掌,心中的思念更是如黄河泛滥般的绝提。只是却再也没有勇气去找她。
如今她已不是他的妃,一纸休书休离。
世人皆知,他不爱她。
深情的睿王爷只不过是迷惑众人的假象。
北堂毅轩淡淡的苦笑,对于外界的传闻更是了然于胸,对于流言蜚语不置一词。
的确他不爱水若儿,只因他爱的是那个叫萧秋的女子,一个异世的女子罢了。
一口烈酒猛然灌入,似乎要燃灭心中的悲凉,死寂,胸腔内的酸楚在酒精的催化下愈发的泛滥,思念一波波的袭。
或许醉了便好,向来理智的北堂毅轩,此刻更是悲凉如水,一杯杯的烈酒入茶水般的下咽,只为让自己停止那噬心刻骨的思念,忘记那个魂飞梦绕的身影。
“王……太上皇,别再喝了……”安静的矗立于角落的影风抑制不住的担心的瞅着眼前醉意熏天的北堂毅轩,踌躇道:“太上皇若想念王妃,何必一直避而不见呢。”
“王妃?”北堂毅轩酿跄着身子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喃喃自语的念着那个陌生而又奢望的名词,苦涩道:“她已不是本王的妃。”
影风脸色微变,垂首几欲开口,始终咽下了所有的话语,心中为北堂毅轩不尽感到一丝心疼。
北堂毅轩醉意朦胧的瞅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影风,浅笑道:“影……影风,以后不要私自去找她。”
影风微微一怔,抬眸瞥了眼不甚酒力,脑子却极为清醒的北堂毅轩,再次无力的低头,想他去找王妃的事原来王爷都是知道的,心缓缓下沉,深沉道:“其实属下看的出太上皇爱的是王妃,可为何又……”
北堂毅轩垂眸不语,上扬的嘴角丝丝悲凉蔓延,眸中的哀伤映衬在冰冷的酒液,无尽的哀伤与凄凉,烛火跳跃,灯盏交错,酒红的液体间慢慢的呈现着那双冷清的眸子时,北堂毅轩不住的摇晃着脑袋试图摆脱这种纠结,再次吞下了琉璃盏中的烈酒。
那双冷清哀上的而眸子。
“砰”若水阁包厢的门猛然被排开,圈住一室内的寂凉随着门扉的开启,四处蔓延,门外喧嚣的气氛笼入,淡淡的驱逐的悲凉,再添了一丝温度。
北堂毅轩的眸子闪过一丝怒意,转眸瞥见门口毅然而立的允然时,眸中的压抑与愤怒瞬间的隐藏,冷漠的气息再次漫步全身。
允然凝视着眼前醉意熏天的北堂毅轩眉宇纠结,当他得到下人的禀告,北堂毅轩的情况时,眸中划过一丝怒意,他何时如此颓败过。
“王兄,你在做什么?”允然压下心中的怒意,瞥了眼四周东黛西歪的酒瓶,眸中划过一丝厉色。
“喝酒。”淡淡起身,背手而立,瞥了眼门口的允然,转身
“王兄何时如此颓败过,王兄难道就这样借酒浇愁么?”允然眸中划过一丝心痛,对于早已体力不支而强撑着的北堂毅轩不忍的质问。
北堂毅轩侧首睥睨的瞅着眼允然,眸中划过一丝讥讽,冷冷道:“既知是王兄,还轮不到你来管。”
凌烈而决绝的话语,允然的胸腔内猛然窒息,何时起,他和北堂毅轩的关系竟然如此的恶劣,如此的敌对,曾经的感情何时如此一去不复返。
允然压下心中的酸涩,抬眸已然一片冷淡,静静道:“若儿已经回来了,王兄为何还要如此?”
风淡云轻下却是揪心的疼,不知是为自己的感慨,亦是为北堂毅轩的心疼,或是将验证以后他在若儿的心中仅是一个最暖的人的位置。
北堂毅轩的身子微微一怔,眸中闪过无尽的鄙夷与嘲讽,冷笑的凝视着淡然平静的允然,轻勾嘴角,“是啊,所以为何你会在此地,此刻你不是应该去若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