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笑道:“譬如甚么巧妙的方法?”
那中年人哈哈笑了起来,道:“譬如不合理的关税制度,那是我们所坚决反对的,又譬如,有甚么人遭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之际,只要给我们以合适的代价,我们也可以为他做到。”
那中年人的话,猛地触动了我心中已久的一件事。
我早已听得人家说起过,世上有一个十分严密,十分秘密的集团,那集团的核心人物只有七个,他们自称“七君子”(SEVEN GENTLEMEN) 那七个人的国籍不同,但是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便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们都曾在地下或在战场上和敌人斗争过。
这七个人的机智、勇敢,和他们的教养、学识,都是第一流的。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个集团的行踪飘忽,不可捉摸。但是有一些大走私案,大失窃案,甚至国际上重大的情报买卖,都可以肯定是他们所做的。
那是因为他们每做一件事后,都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事主之故。而他们的对象,大都也是些为富不仁的家伙。
这七个人是公认神秘的厉害的人物,如今在我面前的那个中年人,无论是体态、言语,都曾受过高度的教育,他自然毫无疑问,是“七君子党”中的一员了。
我想了一想,并不指穿他的身份。而我的心中,则更放心了许多。因为这七个人,倒也是出名地君子,他们若要杀人,那你绝不易躲避,他们若说不杀人,那么你的安全也没有问题。
如今,我的心中只有一个疑问,便是:他们将我弄到这里来,是为了甚么?
那中年人望著我,房间中十分静。
好一会,那中年人才道:“你明白了么?”
我微笑著道:“有些明白了。”
那中年人站了起来,道:“你一定要问我,为甚么将你请到这里来的了?”
我道:“我没有问,是你在等待我的发问。”
那中年人伸出手来,道:“我们之间,应该消除敌意才是。我叫梅希达。”我仍然不站起来,只是坐著和他握握手,道:“我知道,你是希腊抗纳粹的地下英雄,你是一个亲王,是不是?”
这“七君子党”七个人的履历,不但掌握在警方的手中,许多报纸也曾报导过,是以我一听他讲出了名字,便知道他是出名的希腊贵族,梅希达亲王了。
梅希达道:“想不到我还是个成名人物!”他又坐了下来,道:“我们受了一个人的委托,这个人是肩负著人类一项极其神圣的任务的,我们必须帮助他,以完成他的理想。”
我立即反问道:“这和我又有甚么关系呢?”
梅希达道:“有,因为你在不断地麻烦他,而且,做著许多对他不利的事情。我们请你放弃对他的纠缠,别再碰他。”
梅希达的语言,听来仍是十分有教养,十分柔和,但是他的口气,却已十分强硬。
如今,我正在人家的掌握之中,自然谈不上反对梅希达的话,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所说的是甚么人,我的确想不起我曾经麻烦过一个“负著人类伟大的任务”的人来。我望著他,道:“你或者有些误会了。”
梅希达道:“并不,你以不十分高明的手段,偷去了他身上的物事,而其中有些,是有关一个大国的高度机密的!”
我“哦”地一声,叫了出来。
我已经知道他所指的是甚么人了。他说的那人,正是方天!不错,我曾给方天以极度的麻烦。
但,方天也几乎令我死去两次!
我还要找方天,因为佐佐木博士之死,和季子的失纵,他也脱不了干系!
当我和方天最后一次会面,分手之际,我曾要方天来找我,却不料方天并不来找我,而不知以甚么方法,和出名的“七君子党”取得了联系!
我笑了一笑,道:“我想起你的委托人是甚么人来了。”梅希达道:“我……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订立一个君子协定呢?”
我摇了摇头,道:“不能。”
梅希达叹了一口气,道:“对于你,我们早就十分注意了,我们还十分佩服你,但你硬要将自己放在和我们敌对的地位上……”
他讲到这里,无限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耸了耸肩,道:“如果必须要和你们处在敌对的地位,我也感到十分遗憾,但是我首先要请问一句,你们对你们的委托人,知道多少?”
梅希达的神态,十分激动,道:“他的身份,绝不容怀疑,他是当代最伟大的科学家,也是某一大国征服土星计划,实际上的主持人。”
我追问道:“你们还知道些甚么?”
梅希达道:“这还不够么?这样的人物,来委托我们做事,我们感到十分光荣,一定要尽一切可能,将事情做到。”
我听到这里,心中猛地一动,立即问道:“那么,抢夺那只硬金属箱子,也是出于他的委托了?”梅希达道:“是的。”
我道:“他编造了一个甚么故事呢?”
梅希达道:“故事,甚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