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你有没有那种读书时关系不错,但是毕业后却从来没有联系过,甚至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的同学?”张晓菲抿嘴笑着说。
方铭不是不明白张晓菲的意思——虽然会忘记,但是一起经历过的,和正在经历的,对当下的我们才是最珍贵的。
但他总觉得心上的那块大石头,还是沉沉的。
汤基德却似乎被张晓菲的问题困住了:“我记得从小学到大学的每一个同学,但是他们好像都把我忘了,从来没人联系过我。”
张晓菲:“……”
老马:“相信我,他们应该也忘不了你。”
汤基德:“我想也是。”
方铭却很好奇:“大家把你忘了,你会不会伤心?”
汤基德轻视地瞥他一眼:“他们记忆力不好,我为什么要伤心?”
方铭:“……”
老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方铭,又笑着调侃汤基德:“所以无情无义才比较适合你这种记忆力非人的家伙。”
听到这句话,方铭呆怔了片刻。
失去意识的老人已经不能自主行动了,所以他们不能像送其他人一样,丢入世界线了事,而是要送佛送到西。
老人身边的引力场只有一个,这印证他们之前的预想——凶手只是想送这个世界的自己早日上路。
方铭叹了口气,指引着宙进入了老人的世界线。
落脚的地方果然还是在这个医院,就在病人的病房里。
病房里很暗,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窗户里透进来,病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空空荡荡的。
宙将老人放在床上,抬头看方铭,通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叽叽喳喳地嘱咐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但方铭却似乎有点走神。
这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和人声,方铭拉着宙走到门口看出去。
“听说了么,那个病房的病人突然失踪了。”一个保洁阿姨拉着一个路过的护士,神神秘秘地打听。
“听说了,真够邪门的,那个病人都已经没有意识了,凭她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没人帮忙根本不可能离开房间。”见多识广的护士也不淡定了。
“家属已经报警了,他们觉得是医院搞的鬼,你说医院偷一个植物人能干嘛?”保洁阿姨匪夷所思地点评着:“警察前两天来查过了,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只能把病房封起来,说等待进一步的调查。”
方铭这才注意到,病房外面贴了一张白色的纸条,原来是已经封起来了。
“医院能搞什么鬼?闹鬼还差不多,这层的病人都吓得出院了,一个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哎呀,别说了,说得我也不敢一个人呆这儿了。”
两人说着正要走远,方铭看着身旁的宙,突然心生一计。
“砰砰砰!”
“啊!”护士和保洁阿姨尖叫地跳起来,抱在一起:“什么声音?”
“砰砰砰!”
“谁在敲门?”保洁阿姨壮着胆子大声喊。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