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筱单纯想给她个教训,并没打算真让她含着葡萄参加晚上的寿宴,取出葡萄后凡清玉直奔浴室,隔着玻璃再三保证会跟裴律保持距离。
浴室雾气腾腾,模糊的玻璃柔焦了曼妙的身影,景筱用手指描述她的轮廓,占有欲十足的说:“小玉,你知道的,我眼里容不下沙子。”
凡清玉正往身上涂沐浴露,她凶巴巴的向外瞪了一眼,不情不愿的服软:“我知道了。”
时间容不得等待,凡清玉快速洗完澡,无视了景筱的呼唤,压根不留给她一个眼神,快步去往衣帽间。
寿宴的穿着一定要隆重而不失喜庆,凡清玉身着一身红色旗袍,她站在试衣镜前左右瞄量,满意的点头道:“衣服不错,帮我化妆。”
化妆师帮她拉开椅子,又在她背后垫了条吸水巾,细心的询问:“小姐,您的头发今天做了护理吗?”
凡清玉摇头,她目不转睛盯着镜中的自己,突然猛的回神,今天下午她为什么会听景筱的话?
凡清玉轻敲脑袋,暗暗感慨脑子坏了。
“头发得吹干吧。”景筱不请自来,依旧身着酒红色衬衫,垂吊感十足的西裤更显轮廓。
凡清玉还因为下午的事情不爽,她没好气的说:“你来做什么?”
景筱没有当众回答,她向化妆师使了个眼色,化妆师秒懂,腾出位置给她,景筱用吸水巾包住凡清玉的头发,等发梢不再滴水,她打开吹风机,嗡嗡的噪音中她弯腰凑近:“我来认错。”
衣帽间里的人识趣的退了出去,为妻妻二人留下调情场所,这种事经常发生,凡清玉不高兴景筱来哄人,大家都见怪不怪,站在走廊闲聊最近的八卦。
景筱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凡清玉不语,任由身后的人服务。
景筱感到一瞬间的厌烦,她的确不擅长哄人,一而再再而三服软的待遇恐怕只有凡清玉能享受到,压下心底的不耐烦,她蹭了蹭凡清玉的脸颊:“原谅我。”
凡清玉双手环抱,有了动摇的意思:“你说说你哪错了?”
景筱心里播放双杀的音效,她也不知道错哪了,胡蒙乱猜道:“我不该在公共场合······办你?”
凡清玉抬头,情绪不达眼底:“以后别管我的事。”
景筱觉得被抚了面子,她放下吹风机离开现场,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闷热,她胸口堵的难受,一种异样的情绪翻涌,仿佛被人扼住咽喉。
她长长吸了口气,倚靠在窗边等待凡清玉,刚出来没多久的化妆师等人好奇的看向她,闭口不提她的异常,又重新走了进去。
衣帽间的大门紧闭,景筱恍惚的移开视线,她曾是帝国罕见的商业奇才,顺风顺水二十几年,现在来给一个不知心里有没有她的大小姐当妻子,平时不细想还好,此等落差她实在难以接受。
她不该这样。
凡清玉的一切都长在景筱的审美点上,她的确喜欢凡清玉,也愿意花心思哄她对她好,不过得建立在事业有成的基础上。
景筱掏出手机,点开与欧阳斐的聊天页面:[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喝一杯]
欧阳斐:[你是?]
景筱回了个问号。
欧阳斐:[景筱,你这个二十四孝好人妻怎么舍得出来跟我喝一杯了?]
景筱:······
欧阳斐:[我最近没时间,但你喊我出来没时间也得腾,这样,明晚七点咱们老地方见]
景筱:[老地方?]
欧阳斐:[哦对,忘记告诉你了,欲畅现在重新装修了,有很多新服务,啧啧啧]
景筱打开地图搜索,欲畅是一家位于老街的酒吧,在当地很有名,她确定了具体位置,回了个ok。
“你在跟谁聊天?”凡清玉不知何时站在她旁边。
景筱熄了手机,稍往后退了两步,自然的把手机揣进兜里:“没什么,我明晚要出去。”
凡清玉愣了一瞬,景筱近几年几乎都在围着她转,很少有晚上出去的时候,她担心道:“出了什么事?”
景筱觉得有点讽刺,她笑着摇头:“没事,跟朋友聚一聚。”
凡清玉哑然,接着说:“我明天晚上在家。”
景筱避开话题:“早点休息。”
以凡清玉的性子,让她主动低头请景筱留下的可能性为零,凡清玉不再过多干涉,她勾了勾手指大步向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