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檀乖乖将手递过去,向鹿鸣寻了她手肘内侧的穴位,一手抓着她的腕子,一手以拇指轻轻按压起来。
姚静檀的腕子正被向鹿鸣一握,他便感觉有些不对,皮肤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粗糙,腕子上的骨骼细的过分,按说张进宝此人也是位公公,看起来也较寻常男子柔弱些,却也不至于像‘姚檀’这般弱不禁风。
同她比起来,张进宝都显得阳刚许多,而这‘姚檀’未免太过阴柔。
适逢孟砚泓换衣沐浴出来,正巧在廊外看到这一幕,他眉目一紧,目光都聚在向鹿鸣拉着她的手上。
“这是做什么?”还未行至二人跟前,他便开口发问。
向鹿鸣起身回道:“姚檀胃里不大舒服,我给她施针顺理一下气息。”
孟砚泓的目光淡扫在她手上的四根银针上,又落在姚静檀脸上。
这会儿姚静檀垂着眼皮不说话,看似眉梢都无精打采,实则还在为着方才的事情心里发笑。
瞧他脸色微变,向鹿鸣还以为他正想着如何发落姚檀,于是先一步开口道:“姚檀脾胃虚寒的厉害,应是有一阵子用饭不应时所至,加上时气不好,赶路时迎风吞雨着了凉,所以吃些东西才会腹内胀气不易消化。”
谁都未开始讲话,向鹿鸣便提前给她寻了借口,不慎吐到他身上是因为吃喝不好,情有可原。
“既如此,还需好生将养,”他唇角一勾,面向向鹿鸣,“去给她备下一些治肠胃的药带着上路。”
向鹿鸣目光一转,既听此言,好似孟砚泓没有怪罪姚檀之意,他心下稍安。
待向鹿鸣走后,孟砚泓才叹了口气坐到她面前来,瞧看了她的脸色才又问道:“吐了我一身,你可好些了?”
“还好。”
“你就连句道歉的话都不同我讲吗?”
“你想怎样?我不说又怎样?”姚静檀眨巴了大眼睛歪头调侃,“你打我啊,骂我啊,又不是我要坐马车的,是你非让我坐,若是不坐马车,我也吐不到你身上啊!”
“歪理邪说,是你吐了我一身,还这么多说法?”
姚静檀点点头,“带上我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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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将你丢在这。”他回应的很果断。
可是姚静檀听了却笑出声,“算了吧,从前又不是没丢下过,也不差这一次。”
此言一出,孟砚泓心头一紧。
也正是这话所在,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将他噎的哑口无言。
有些事,无论出于何种缘由,他的确是做了
再上路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这回即便她不肯再乘马车孟砚泓也不再勉强。并非怕她再吐自己身上,而是他知道姚静檀现在实不乐意见着她。
行了一会儿,姚静檀在马背上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这会儿是不胀也不疼了,可之前吐了个干干净净,稍缓和过来腹内空空便又觉着饿了。
到下一站还不知要什么时候。
她轻抿了嘴唇,只能硬忍着。
与她齐行的向鹿鸣此时扯着缰绳让马朝她的靠近了些,而后他探身从马背上的布包里取出了一包东西伸手递到姚静檀的面前。
姚静檀低头看去,眼前一亮,“这是”
“之前从驿馆出来时我装了两个烧饼,这会我估摸着你大概是饿了,”向鹿鸣握着烧饼的手朝上轻扬了两下,“先拿去垫垫肚子,若不然这一路长行很难捱的。”
这真可谓是及时雨一般,姚静檀伸手接过,“谢了,我正好饿了。”
拨开纸包咬了一口芝麻烧饼,满口的溢香冲齿,人饿时果真吃什么都是香的。
瞧他吃相可爱,向鹿鸣在一侧笑着,本想夸她吃相像女孩子,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常听人说入宫做太监的多数是家里穷自小养不起,万般无奈之下才走了这条路,实则心里是很苦闷的,若是说人像女孩子,只怕又要多心。斟酌斟酌还是不说了吧。
马车里的人此时长指掀了马车帘,只露出半张脸来看前头人的背影,见着骑马走在最前的两个人这会儿有说有笑,他的目光定格在姚静檀的侧脸上。
她好像,在自己面前许久都没笑的这般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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