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就错在,相信你,同你去了雁丘山。”
丢了手中的茶壶,桃桃像是被掏空了所有力气,再也没有同苏甜甜说半个字的欲望,转身就走。
却没想到,苏甜甜尤不放过她,她跌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尖叫道:“你难道就没看到他死了之后,天下有多安定吗?”
“他死了,对大家都好——”
言还未了,桃桃骤然转身!
少女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样,又像是一头生了犄角的小牛,带着不死不休的架势朝她冲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
触及桃桃的视线,猛然意识到了两人之间这修为的差距,苏甜甜终于慌了神。
却被桃桃猛然揪住了头发,拖到了墙脚的夜壶前。
“你要干什么!!宁桃你疯了!”似乎意识到了桃桃究竟要干什么,苏甜甜白了脸,继而又嚎啕。
“桃桃!桃桃我错了!不要,不要——唔唔”
桃桃死死地抿紧了唇,因为愤怒脸色涨得通红,无视了苏甜甜的求救和哭声,将她整张脸都摁在了夜壶里。
这间屋子也不知是哪位房客在住。
客栈夜壶一般都由伙计每天早上去倒,这夜壶中装了白天一天的尿液,尿液变质,骚臭味迎面扑来。
“唔唔唔咕嘟嘟。”饶是苏甜甜死死地闭紧了嘴,拼了命地摇着头,手脚胡乱蹬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呛进了几口尿液。
察觉到嘴巴里这恶心的骚臭味,苏甜甜哭得愈发厉害。
这一哭,呛进去的尿液却更多。
“哈啊——咕嘟嘟”苏甜甜猛然抬起头,刚喘了一口气,又被一把摁进了尿液中。
桃桃却恍若未觉,对于苏甜甜的挣扎视而不见,也并不在乎这飞溅到了手臂上的尿液,圆脸冷硬如冰,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手下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将苏甜甜挣扎着浮上了的脑袋摁了进去。
最后,桃桃一脚将夜壶和苏甜甜都踹开,急促的呼吸终于平复了下来。
苏甜甜跌坐于地,尿液顺着她的发丝滑落了下来,她抖如筛糠地看着她。
桃桃站在门前,微微侧目,身上也渐了星星点点的尿液,却浑不在意。明明一直以来都很少发怒,可是谁都不知道,原来桃桃真的发怒了又是如此恐怖。
苏甜甜眼里蓄满了泪水,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宁桃。
她发髻散乱,冷淡如冰,眼神明亮。
苏甜甜唇瓣哆嗦了两下,反抗勇气却在对上宁桃这冷淡的视线的刹那,好像被抽空了,她袖子、衣襟,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也不敢举手去擦。
只趴在地上不断地呕吐,几乎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跌坐在这一地秽物中嚎啕大哭。
酸臭味伴随着尿骚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了,桃桃推开了门,冷若冰霜地离去。
……
宁桃疯了。
她疯了。
苏甜甜坐在这一地秽物中,牙齿格格打颤,只要一想到方才宁桃那冷淡的视线,苏甜甜不由一个寒颤,吓得蜷缩成了一团。
许久之后,她这才抽泣着从这酸臭恶心的秽物中爬了起来,衣衫褴褛,踉踉跄跄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