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我是来表达感谢之情的。”将我和阿治的谈话告诉给阿纲听的我如是说道,望着这个今年才十四岁的少年,我认真地说道:“谢谢你,阿纲。如果不是你当时和佐藤先生说的那些话,我可能到现在还没办法及时醒悟过来。”
『理所当然』并不代表一定是正确的,阿纲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在一些事情上可比我通透多了。
自佐藤先生和我约会的那一天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本来我还想第一时间来到奈奈夫人家这里感谢阿纲,可工作实在是忙碌,累得我一下班就只想回家睡觉,自然也没有什么精力跑来和阿纲道谢了。直至今日才好不容易到休息的时间,一得空我便立马跑来沢田家了。
此时的奈奈夫人正在厨房里洗碗,水龙头的水冲到盘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这使得我们二人的谈话像是伴随着悦耳的音乐似的。
听到我说的话,阿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说:“没有给幸子小姐你添麻烦就好。”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我的脸色,确认我实在是没有不高兴后才松了口气,说道:“我其实还很忐忑要是自己那一番话给幸子小姐添麻烦了怎么办?这么一想我就非常愧疚。那一天的我实在是太孩子气太冲动了。”
阿纲像是吉娃娃犬一样露出了失落的神情,因为不安而无意识地十指紧握。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好笑地说道,尽力地去安抚他:“我没用怪你,反而非常感谢你,这是真的。”
“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人在很多时候反而会因为成长而丢弃很多东西。我也是其中之一。”我有些无奈地望着自己粗糙的、带着茧子的手,轻声地说道:“如果不是阿纲你当时的那一番话,我很有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究竟要丢失的是什么东西。”
阿纲像是很高兴那样笑了起来。
我们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阿纲。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阿治的生日了,到时候我们准备在家里举办一个庆生宴,你准备过来一起玩吗?”
听阿治说那一天他会先待在港口黑手党过生日,但那只不过是无聊透顶的宴会,他会尽早回来的。
阿治说是这么说了,但之前我和中也君聊天的时候才知道那一天会有很多想来试探阿治和港口黑手党的人在场,与此同时森先生还会借着那一天直接宣布让阿治成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
但对阿治来说这些东西都无聊透顶,还不如回家吹泡泡玩吧。
听到我的邀请,阿纲开始冒冷汗,说道:“这、这个。。。”
看见阿纲一副不想去但是不知道怎么拒绝我的模样,我才突然想起我忘记阿纲似乎是因为敏锐过头了,本能地察觉到了阿治身上的异常而有些害怕他。
我心中有些歉意,正打算打圆场说就算没空来不了也没事的时候,一道极其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们:“你就去嘛,正好去见识一下真正的黑手党是什么样的。”
我好奇地顺着声音望过去,只看见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小婴儿从墙里的机关走出来,他礼貌地向我打招呼:“ciaos,幸子小姐,我是reborn。我有从家光那里听过你的事情,你是一位相当勇敢又强大的女性,实在是令人敬佩。”
知道沢田家光的事情也就代表这个小婴儿也是彭格列相关人士吧?没想到这年头连小婴儿也当起了黑手党,当我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我还窝在妈妈怀里吃奶呢。
这么想着,我看向reborn的目光更加敬佩了。
“reborn你不要和幸子小姐说一些奇怪的事情啊!”阿纲慌慌张张地打断了reborn的话语,他忐忑不安地打量我的脸色,心虚地说道:“这个是亲戚家暂时放在这里的小孩,他很喜欢玩cosplay呢哈哈哈哈——”
阿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reborn打断了,小婴儿以一种不符可爱外表的冷静态度说道:“告诉幸子小姐也没事的,阿纲。”
“哈?”阿纲疑惑地望着reborn,随后因为想起什么来而露出了惊恐的神情说道:“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其实幸子小姐也是黑手党的人吧?”
他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情。因为阿纲实在是很好懂,看着他的表情我也能够猜出他在想什么——比方说我其实是黑手党安插过来的人,接近他和奈奈夫人是为了实行暗杀或保护计划。
阿纲现在大约在脑补我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拿着机关木仓到处突突突的场景吧——虽然我也觉得这个想象挺有意思的,但很遗憾我只是个手无束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但说我是黑手党安插到沢田家,别有目的地接近奈奈夫人和阿纲的人好像也对。我确实受了沢田家光的恩情,所以一有空就会过来和奈奈夫人聊聊天,帮她做一些事情。和被保护得很好的奈奈夫人不同,我曾经流浪过很长一段时间,大部分事情都能自己解决。现在奈奈夫人比较束手无策的重活我都能帮她解决。
以至于阿治曾经吐槽过比起因为黑手党工作而常年不回家的沢田家光,我和奈奈夫人反而更像是夫妇。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reborn那双漆黑的眼睛控诉地看着阿纲,他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幸子小姐当然不是黑手党的人了。”
阿纲松了口气,说道:“我就说那么温柔的幸子小姐不是——”
“哦,对了。”reborn像是才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补充道:“虽然幸子小姐并不是那边世界的人,但她的儿子太宰治是,并且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是黑手党。”
“咳咳咳咳咳——”阿纲剧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