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旎想着她该如何让纳兰轻歌毫无挂碍的去爱云初呢,她正在筹谋着,咚咚的敲门声,依旎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谁。
在沈家几乎所有的人敲门声音都是轻轻悄悄的,小的不能再小,只有他,咚咚,或者当当,或者砰砰,反正声音很大,如果熟睡的情况下,定会被吓醒。
如果开门迟一些,那声音会加重加快,再迟些,几乎就会变成紧锣密鼓的砸门。
依旎打开门,果真是叔衡,他穿着一件轻薄绸缎质料的蓝色唐装,背着手,站在门口,神态有点不自然。
依旎堵在门口,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疑惑的问道:“有事吗?”
“啊——”叔衡迟疑了一下,潇洒的甩甩卷曲的头发,眼眸中掠过一丝狡黠的微笑,喜眉喜眼地笑道:“总该让我进去说吧。”
依旎猜不出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怀着几分戒备的心里把门虚掩着,谁晓得叔衡回首把门关紧,依旎心里咯噔一下,立时问道:“你干嘛?”
叔衡还是背着手,神秘兮兮的笑着说:“哎呀,家里人都在,你说我能干嘛,不过说几句话而已,但不能被别人听见。你啊,如果我想做什么,你在酒店里我什么做不成,看你对我好似戒备森严。”
听到这些话,依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本想把积压在心底十几年的话统统说出来,尤其那十几年的怨气统统道出来,转念一想,不知道叔衡此举动机是什么,于是忍耐下来,打算看他玩什么花样。
叔衡诡秘的一笑,忽然间单腿跪下来,吓了依旎一跳。
依旎瞪大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的说:“你?”
叔衡从背后拿出一束红色玫瑰花,玫瑰花的花束很小,有点小家碧玉的特点,包装却精致,半开的红玫瑰衬上形色漂亮的绿叶,玫瑰花与情人草之间放了适量的满天星。
深紫色的包装纸精致典雅,在花柄的下半部用彩带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形成一个精美秀丽的小型花束,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很浪漫。
叔衡双手举起玫瑰花束,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依旎,神情庄重,声音朗朗的说道:“依旎,我爱你!嫁给我吧!”
依旎一愣,起初她以为叔衡在开玩笑,转瞬看又不像,但不论如何依旎明白,叔衡都不会爱上她的。
即便现在他说爱她,说不定也是在玩弄她报复她,她太了解他了。
想着心头烦恶,一时间竟被突如其来的求爱弄的不知如何应对。
只有面色一凛,说道:“你——你开什么玩笑!你快站起来!你这是干嘛啊,你——”同时心头迅速的盘算该如何打发他走。
叔衡依旧单腿跪着,一脸诚恳,眼睛里闪着灿灿的光辉,他抬头的时候,卷曲的披肩发自然向后垂去,这时依旎才仔细看他的脸,其实他是个英俊洒脱的男孩子,奇装异服使他形象从小打上混子的烙印。
如果没有童年那一幕!他诬陷她,他还
是个少年的时候就知道陷害他人。这种人,她是没有好印象的。
不!即便没有,依旎对叔衡也是没有个好印象的。
从小到大,就是这段时间,从致庭的那次舞会,他才开始正眼瞧她。
从前他一向看不起她,他一向拿她当沈家的奴婢看待。
这种人,在依旎的心里眼里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了,就算上次生病他照顾她,她也不领情。
他的脸上漾着温婉的笑意,目光温柔,眉宇间流露着兴奋喜悦和天真,又是朗声说道:“我已经爱你很久,自从那次舞会之后,我发现你才是我众里寻他千百度的佳人,原来我梦想的佳人就在我的身边,她就是你!依旎!只是从前我有眼无珠,没有发现而已。”
依旎瞪大惊恐的眼睛,惊讶的神情望着叔衡,她压根就不相信他的鬼话,依旎皱着眉头着急的说:“你快起来!快起来,起来——”
叔衡倔强的带着几分调皮说:“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依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总想问你,可是总忘记。那天我被雨淋病晕倒,全身湿透,我想知道是谁帮我换的干净睡衣?”
叔衡得意的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我!”一副男子汉气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