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牛叉土火了:「我唐巨大侠天下无敌、武功盖世,你人多我就怕你:要员敢干的就来,来来来来来,我唐某退一步不算好汉!」
蔡水择见两边已闶脸红耳赤,怕双方真的干上了,忙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大敌当前,岂可内斗?对手设这闷局,就是要我们沉不住气。咱们还是商议如何对敌为要。」
张炭一向对蔡水择就有成见:当年「桃花社」为大义而冒险全面发动攻势之际,当时蔡水择身在「七入会九联盟」中,既不发兵支援,自己也袖手旁观,「生死不知,枉为兄弟」,有过这样的「前科」,张炭是极瞧不起蔡水择的,於是说:你怕生事,我也不怪,我只不想有负居士所托。这儿不怕好汉,只怕不好种混着搅和。老唐虽荒唐些,还算得上条好汉。」蔡水择一听,垂下了头。唐宝牛则大喜过望,笑呵呵道:「咱们毕竟还是老战友,好兄弟,待先打过这一场,咱再来约定两边人马,一定输赢。」
却听朱大块儿道:「……你你你…你别自自自大……总有一天,我朱大大大大大块块块儿儿……教你知道谁才是真汉汉汉子!」原来他给激怒了,一路蹩看结巴到现在,才能把话吐出来。唐宝牛见朱大块儿挣红了睑,像头会脸红的牯牛,便哈哈道:「是了,你朱朱朱朱大大大大大块块块块块块儿儿儿儿儿儿儿的厉害极了!!」他这样一打趣,场面反而轻松下来了。
只朱大块儿仍咕噜叽哩的咬看舌,不能把话透过舌根和牙龈孪作他要说的话。
张炭也觉不该再这样闹下去,便说:「他们搞了咱一个闷局,差点使自家人沉不住气,开了窝里反。」
唐仁牛与致又来了:「对了,不如咱们反守为攻,杀过去,破了闷局,岂不痛快」蔡水泽突然道:不可以,要退。
张炭冷笑:「果然懦夫。」
蔡水择:「我们拔营而去,事实上却不走,他们敢追来,咱们正可攻袭之:如不攻来,彼营必弱,咱们正可掩杀过去。」
唐宝牛:「真费事,打就打,杀就杀,进就进,退就退,这麽多的装作、矫饰,却短了英雄气!」
张炭沉吟了一阵子,肃然对唐宝牛道:「这倒是好计。就算元十叁限在对营,咱们引他来犯,总比冒险抢攻的强。要是对力不敢追,其势必弱,咱们正好可杀他措手不及」然後他对蔡水择说:「你这是妙计。」
蔡水择:「谢谢。」
张炭:「但我仍不喜欢你。」
蔡水择:「我知道。」
朱大块儿:「我我我也赞同火孩儿的战略。」
他显然馀怒末消,说话仍有结巴。
唐宝牛却凑过去巴结他:「好哇,你朱大块头说怎麽办就怎麽办。」
然後又感慨道:「哎哎,想我志大才高,偏生遇阴谋阳谋,只空负了英气志,豪杰气!」
张炭白了他一眼,问蔡水择:「你看咱们应当怎麽做?」
蔡水择:「拔营,而且要让敌方知道,咱们要。」
张炭心中默算:「今晚有风。」
朱大块儿忽道:「而且风大。」
张炭:「今夜也有月亮。」
唐宝牛哗然:「喂,你们以为在江畔乘凉赏月麽?」
张炭:「咱们引他们来干时?」
唐宝牛一呆:「伏袭啊。」
张炭:「伏龚不用布置麽?布置能不理天时地利吗?有月亮好比敌人头上至挂了盏明灯,能不顾虑麽?」
唐宝牛楞住了:「这——」
朱大块儿忽又道:「有月光也有好处。」
张炭:「哦?」
朱大块儿:「一个老江湖,摸黑反而晓得提防。月亮不比太阳,我们大可只让对方瞧见该瞧见的,和不见不该见的。这样,敌人就会做不该做的事,并且不做该做的事了。」
大家都对朱大块儿刮目相看。
朱大块儿忽然惨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