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其实很少跟陈默说起这些。
五年前和席司宴分别后回来,老人也不曾提及过半句。
今天突然说起来,也许是受了杨跖结婚这件事的影响。
陈默脸上笑意不减:“就您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一个人挥洒两三辈子都够了,哪有过不好的道理。”
“我是在跟你说这个吗?”老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过了两秒,又说:“我知道给你的那些这些年你一分没动,也知道杨家那些不争气的东西没少私底下找你要。将来等我不在了,你要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全捐了吧。这几年我看得很明白,杨跖要是有心还能勉强支撑起杨氏,至于你,其实选了条正确也最适合自己的路。过去再苦也过去了,将来能好好生活,比什么都强。”
陈默捏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紧。
他记得上辈子老人过世前,和他说过差不多的话。
好好生活这几个字听来容易,对前世的他而言,是他到死都没有悟透的道理。
陈默握上老人干瘦的手,说:“爷爷,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老人略感欣慰的低语散在风中,从后面陈默的视角看,才深觉时间残忍。
也让这一生的这几年,每个周末都能抽出时间陪陪老人,能平心静气交谈这一场的陈默,也深怀感激。
陈默把老人送到举行婚礼酒店二楼的休息室,交给照看的人,才下楼去寻找老K他们。
新锐只有一部分中高层领导来了。
对于新锐这样只看重能力,不走人事关系那一套的公司,即便如今规模不小,中高层领导很多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普通人。
他们单独被安排在了一桌,在中间靠下的位置。
苏浅然照顾陈默,他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陈默找过去的人,桌子上正气氛热烈。
“以前只知道苏总出身豪门,没想到这么豪啊,听说这场婚礼斥资至少八位数。”
“她夫家应该更有钱一点,杨家好歹富了那么多代。”
“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规格的婚礼,感觉自己跟土包子进城一样……哎,陈总,你一大早跑哪儿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陈默拉开老和销售部经理中间的椅子,顺势坐下。
“没去哪儿,出门买了身行头,平日里的衣服都太随意了。”
一桌人朝他看来。
纷纷。
“帅啊默哥。”
“陈总你都可以直接上去当伴郎了。”
“也是,你平日里的衣服都挺休闲的,离了实验室像个大学生,虽然你确实还没有从Q大毕业哈哈哈。”
“就上次,咱们去和另外几家公司开会,我指着默哥说这就是陈总,人还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