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乾懵了一下,扬声:“里边那几个人怎么办?”
“剁了喂狗。”席司宴森冷声音传来的同时,脚步未停。
韩乾站在原地低声咒骂了一声。
有下属迟疑凑过来,“韩助,席总这要求……”
“说你蠢你还喘上了?”韩乾没好气一脚踢过去,“他那是气头上,他席司宴自己的人在眼皮子底下差点被捅了,他这时候杀人咱们也只能劝阻不是递刀,你还真当自己□□!我说亏他脑子好使,还没失去理智。”
韩乾一脑门官司。
想到陈默不单单是差点被捅,那些人一开始是想制造意外来着。
好端端的,突然就冲着要人命去。
这让韩乾想起他和席司宴在国外最艰难的那两年,那时候席司宴在面对类似情况的手段,连让韩乾想起来都有些不寒而栗。
韩乾敢保证,卢纳尔动到陈默头上,绝对是他此生做的最差的一个决定。
至于杨舒乐。
韩乾都懒得评价这人。
说他没脑子,其实处处透露着小聪明。
知道如何在卢纳尔那样的人面前让自己的价值发挥得淋漓尽致,能在要陈默命这种事上做决定毫不迟疑,关键时候还敢孤注一掷。
可要说他真有多聪明,实则又处处体现精明人的愚蠢。
最愚蠢的是,他说不定还幻想着,特地选择席司宴不在的时候,能显得自己多深情。
“走吧。”韩乾开口。
下属:“去哪儿?”
韩乾:“还能去哪儿,给席总开开路,免得他亲自动手没轻没重的,最后吃苦的不还是咱们自己。”
这一夜究竟有多混乱,已经很难认真细数细节。
陈默一晚上液算是白输了,第二天早上高烧都没有拿下来。
只不过他自己面上不显。
还能从容淡定应付各种乱七八糟的慰问信息。
后来大约实在是烦了,朋友圈发了一条——人还在,房子没了而已,感谢大家关心。
转头忽略掉给他看病的主治医生的愁眉不展,开口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出院?”医生苦笑,尤其病房里还从头到尾站着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外加四五个保镖的情况下,开口说:“陈先生,你这情况还得继续治疗,虽然昨晚那支剧毒□□没有注射到你体内,但你目前还在高烧,达不到出院标准。”
医生也是胆战心惊。
医院发生医闹,砍人,各种医患之间的奇葩事不足为奇,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可竟用□□明目张胆奔着杀人来的,也是第一回。
院方接到这病房里另外一个男人的授意强压了下来,没让事情扩散,加上事情发生在深夜,目前只有警方,医院高层等一些少数知情者。
正是因为不寻常,所以医生在出院的要求上也格外强硬。
被否决了,陈默也不觉得意外。
他靠坐着侧头,看着天刚微微亮披星戴月赶回来的人,开口:“宴哥。”
“先住两天。”席司宴掖了掖他的被角,周身气势收敛大半,“至少得把烧退下来。”
陈默的手碰到了对方的小手指,没挪开,语气里却暗藏着不易发现的安抚,看起来漫不经心:“千头万绪让你一个人处理,我也不放心。”
席司宴在这一刻,紧绷一晚上到极致的神经绷断,又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淹没。
那是压抑太久,因失去的恐惧引申而来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