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未摆摆手道:“好了,师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多礼,老师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我们即便在老师面前也是很随意的,不然他老人家反而要恼了。不知师弟会在清秋城逗留多少时rì,我们师兄弟二人也好琢磨琢磨从何开始指点你。”
刘悠为难道:“我答应了父母亲要赶回天都城过年,如今已经腊月,最多再停留半月就要返程了。”
“半个月啊……”地寅微微皱眉,这时间未免也太短了些,别说指点,就是把师门的功法演练一遍也是够呛。
地未见师弟为难,师兄更为难,便开解道:“师兄难道忘了老师所说,他的师弟的要求便是顺其自然,我们若是真的把咱们这些年的东西教个他那岂不是又落了俗套?所以我觉得还是以解惑为主,传道授业为辅,师兄以为如何?”
地寅顿时豁然开朗,扬声笑道:“大善!如此半个月时间足矣!”
刘悠不知道这两位师兄要教导自己什么东西,但这两个百岁高龄的老人都是极好相处的,为人也和善,总之不管教什么自己都肯定收获良多便是!但有个问题刘悠横在心中一晚,实在不吐不快。
“两位师兄,我还有个问题……”
地寅地未刚商定了以解惑为主刘悠便有了问题,异口同声道:“师弟请讲。”
“呃,我既然拜入老爷子门下,但连老师名讳都不知,这未免有些太不肖。还有就是难道我也要改名为地字辈,十二地支可都被师兄们用完了,我用什么?”
地寅道:“老师名讳已有百年不曾用过,如今玄字辈的人都没有让他们知晓,但你既然是老师亲自收的关门弟子,那告诉你也无妨了,老师复姓公孙讳达,但都喜欢我们称他为少陵公,你见到老师的时候也如此叫便是!至于辈分,你虽和我们一辈,但还是用自己的姓名好了,老师说你与我等不同,乃是红尘中人,不必计较这些。”
刘悠问道:“难道老师与百年前的公孙策元帅是本家?”
地寅点头道:“公孙元帅正是老师的同胞弟弟,此事老一辈的人知者甚多,但现在基本已经无人知晓了。”
公孙策号称五百年难得一见的文武全才,上马治军下马治民,刀枪剑戟诗词歌赋俱佳,简直就是完人!谁知道清秋城的老祖宗,让四大帝国畏之如虎的老爷子竟然是那位完人的亲哥哥,这公孙家该是多么妖孽的家教啊!
刘悠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要是这两兄弟有心联手逐鹿天下,怕是四大帝国都要灭上一两个不可!但终究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公孙元帅作古多年,老爷子也不是志在天下之人,何必再去说假如?
刘悠不禁想起了宇非,如今宇非再见到自己该如何称呼,刘悠心里掰着指头算了算,然后哀叹一声,宇字辈,还真是小啊,玄字辈都是他师祖了,自己简直都该埋进土里竖个碑供上香了……
“两位师兄,我有一个兄弟叫宇非,呃,姑且还是叫兄弟吧,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论了。他三年前曾出山游历与我相识,现在应该正在山上,可方便让我们见上一面?”
地寅笑道:“宇字辈的小家伙我认识的不多,但还就偏偏听说过宇非这么一号,这可是你七师兄的门下,十七岁成为七段,有些年没有这样的好坯子了!”
听到师兄夸奖,地未的一张老脸也如深秋雏菊一般,“那孩子确实不错,我已经有心亲自教导他了,再有个十几二十年咱们又能有一位不到四十岁的九段高手!到时候让外面那些江湖上的人看看,咱们清秋城的年轻人也不是废物!”
“师弟,你还是这么要强,百十来岁的人了,别人怎么看有什么要紧的!既然师弟都找你要人了,便让你那宝贝徒孙来见见吧,比他还年轻的太师祖啊,想想都觉得有意思的紧!”
第四十六章 运气之道
() 太阳未起之时,天边还隐约挂着一轮yù走还休的月,只是银sè月光已经极薄,整个月亮也愈加的模糊起来。阳光虽然还没有铺洒世间,但早已有早起的人儿为这这样那样的事情开始忙碌,亦有喜欢晚间出来活动的人们开始归巢,或许收获还颇丰。
少陵山巅此时正盘坐着四人,隐隐分为两拨,两个老者坐在一起,两个年轻人则坐在他们对面。深冬时候的山巅无疑冷意袭然,更何况是黎明时分,这时候连动物也老实的待在洞里窝里不愿受这份冰冷刺骨之苦。
但这四人却都是只穿着一身单衣,老僧入定般的坐着,呼吸绵长而有力,却比常人的呼吸间隔要长的多的多,但是仅从呼吸便可看出四人的高下。两位老者一口白息吐出便如凝练的白sè蛟龙,直奔身外五尺而去且久久不散,而那个一身白衣的俊美少年则要差上一些,白息只能离身三尺,存在时间也比老者短些。而另一个灰sè衣衫的少年则又要插上许多,白息离身二尺且难凝练成型,不一时便化作雾气泯然天地。
但这四人显然都没有在意这些,他们每rì的这时候都会按着自己的内功法门呼吸吐纳采集rì月交辉之时的天地元气,即便是练功最晚的刘悠也已坚持了三年半,而那两位老人更是已经近百年不辍,实在可惊可叹!
待一**如车盖的红rì徐徐东升便又是过去了半个时辰,山巅也有了鸟鸣兽啸,四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缓缓的睁开双眼,相互看看对方,笑着起身。
地未羡慕的对刘悠道:“师弟,老师传你的内功当真奇特,你每rì清晨这运功一个时辰堪比别人入定三rì,若是我们两个老家伙再年轻个几十岁非要向你讨要不可!”
刘悠只能报以苦笑,不是他要藏私,恰好相反他虽没见过其他的师兄,但地寅地未这两位却是待他很好,教导起来也是尽心尽力,以刘悠的xìng子便打算将老爷子所传内功跟他们分享。但这两位却说老师未曾让刘悠代师传艺,也没有让门下弟子去学,那便是还不到学的时候,所以便婉拒了刘悠的好意。刘悠以为是他们二人拉不下脸,便打算教给宇非,宇非也算是他“徒孙”了,师祖赐你一套内功心法还不乐呵呵接着?谁知宇非也是淡然的笑着说两位太师祖已经和他打了招呼,那套功法是万万不能偷学的,让刘悠一张好为人师的热脸实在的贴了一回冷臀。
可你们不学也就算了,又不是我不说,干嘛又搞出一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让刘悠很是郁闷。
“好了老七,你也别再逗小师弟了,再有几rì他就要回去了,咱们还是抓紧点时间吧。”
地未笑着道:“经过这几天,我总算是知道老师为什么看中小师弟了,他那些个稀奇古怪的问题别说咱俩,就是老师在估计也说不上来吧?”
想起刘悠的那些让人抓狂的问题,地寅的脸上也有些抽搐,小声道:“不然你以为老师为什么让我们来教小师弟,咱们回答不上来也就罢了,算是学艺不jīng吧,但要是他老人家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脸上哪挂得住?”
地未一翘大拇指,“师兄果然老jiān巨猾,老师的心思一猜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