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我说,你这对象真不错,还给你煎牛排。”
符隶说着说着就起身把一大捧玫瑰花摆在桌上,醒好的红酒倒在高脚杯里。而后对着厉九幽挤眉弄眼,“九幽啊,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
“那个,再帮我个忙。”
忙活了好半天的沈临洲端着牛排出来,一坐下一束硕大的玫瑰就盖住了所有的视线。
“临洲,谢谢你替我出气。”
玫瑰花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一低头香气扑鼻而来。
沈临洲夸张地哇了一声,兴奋道:“谢谢,嘿嘿,真好看。”
他家崽崽真是太客气了。
“沈临洲,遇到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幸运的事儿。”
厉九幽慢慢起身,手指抚摸着椅背一步一步向前,在一侧高台聚光灯砰一声亮起,他整理了一下西装,缓缓在钢琴前坐下。
流畅的曲调霎时间倾泄而出,光芒透过窗户打在厉九幽的侧脸,如梦似幻。
沈临洲手指微顿,鸦羽般的睫毛轻颤,这曲子是李斯特的《爱之梦》。
他把玫瑰花放在桌上,近乎奔跑一般冲上高台,手指搭在琴键上灵活地飞舞。
完美无缺的默契让沈临洲心中诧异,他整个人被厉九幽带着,欣喜高亢的情绪尽数发泄,忘我又极其尽兴。
一曲毕,厉九幽自然下垂的手抚上沈临洲的肩膀,借着他肩膀的力道起身,以最绅士的姿态躬身。
“亲爱的沈临洲先生,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沈临洲微笑着把手放在厉九幽手心里,朗声道:“荣幸之至。”
沈临洲后腰被厉九幽扶着,掌心贴着的那一块皮肤烫的厉害,半边身子早就麻了,却还是机械地跟上厉九幽的动作。
他抬眸注视着厉九幽寒潭似的眼睛,有种灵魂都被吸进去的错觉。身子越贴越近,两人呼吸交缠不分彼此。沈临洲鼻尖几乎要碰到厉九幽凸起的喉结,神情恍惚的那一秒旋转一圈回来不偏不倚被厉九幽接住。
沈临洲喘着粗气,脑子几乎缺氧,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紧张。
面对他无比熟悉的厉九幽,平生第一次生出些无措来,崽崽,这只是他家崽崽。
“我,我没事了。咱们吃牛排吧,我怕一会儿凉了。”
沈临洲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词不达意,不知名的羞涩和砰砰砰的心跳让他第一时间选择逃离,逃离让他大脑宕机恍惚马上要跌倒的厉九幽。
厉九幽面对空了的怀抱,眼神透过发光的窗户看见了厉谨言,他眼睛里是没来得及收回的惊艳和痴迷,似笑非笑地瞥着切割肉块的沈临洲,如同观察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
无处发泄的愤怒让厉九幽面色更深沉,他太紧张了,甚至不清楚沈临洲到底有没有看见厉谨言,是不是因为他才心不在焉。
沈临洲悄悄揉了一把发红的耳尖,有些不好意思道:“厉九幽,我给你切好了,尝尝我的手艺,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厉九幽插起来的牛排还没放进嘴里,就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
是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厉九幽手里的叉子微微变形,浑身散发出所有物被觊觎的攻击感。
他对面坐下的那人,是厉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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