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成连忙站了起来。王飞笑道:“坐坐。”向着霍山道:“先给你介绍一个人,要不你先猜猜?”
霍山笑道:“这我哪里猜的着?咦,有了,前几天你一直在念叨一个人,莫不是在武昌一战成名的陈玉成陈将军?”
左宝贵笑道:“参谋长不亏是搞谍报的,这眼光就是毒。你是不是神仙附体,有神仙在你耳边传递情报呢?”
霍山道:“你这个小鬼头,都做了副旅长了,怎么还这样说话不管不顾?”拉着陈玉成道了久仰,便让坐下。陈玉成不知这参谋长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见他进门不用敲门不用报告,想来也是人民军的高级角色,忙顺着坐下。王飞道:“陈将军不是外人,都是一家的兄弟,可有什么事情?”左宝贵借机悄悄向陈玉成介绍了霍山的身份和参谋长的职责。
霍山见王飞眉目之间稍漏喜色,知道动了这么多的心思,这陈玉成终于顺顺脱脱的归顺,心里也替这义弟高兴。虽然他并不知王飞为什么对这个陈玉成如此器重,但起事以来的种种,早已使他对王飞佩服的五体投地。刚才照面之间,这陈玉成英姿勃勃,精明干练之气已经看到了他的眼里,知道这实在是一个能才。而对王飞知其名便决意延揽其人,更是让他对王飞起了莫测高深之感。难道这王飞竟有闻其名而识其才之能不成?
现在见王飞问起,当下便道:“有几个最新的消息。一个是任柱转来的,金军已经调集了二十万大军围追捻军,捻军在河南一直是流动作战,虽然屡破金军,可是总是被金军追着打,一直没有缓过劲来。张乐行派人向他求援,任柱问应该如何处置。”
王飞沉思道:“不是多次提醒张盟主不要不顾后方,要着眼于建立根据地了吗?我们不是也向他派出了教员了吗?怎么他就是不听呢?和春是朝廷的一员能将,满洲将军中的一个翘楚,张盟主这样不顾后方,是要吃大亏的。”
霍山道:“这捻军派系众多,张盟主也不能全力驾驭,再者他自己也没有这个意识,不光是他,除了我们,你看看有几个能脱离着种打了就走的习气?便是太平军,打下了庐州还不是又让了出去?张盟主这个人,豪侠任气,最喜欢走一路打一路,要是让他定下来做根据地,他自己是不愿意做的,更不用说手下的人了。我们的教员也不能干涉他们的内务不是?不过捻军中有几个年轻将领,比如任化邦,还有张乐行的一个远房侄子叫做张宗禹的,一直和我们的教员走动的勤,也比较倾向于我们的法子。这任化邦,还是任柱的乡里乡亲呢。可是他们势力单弱,难以扭转整个捻军的看法呀。你看是不是可以让任柱向西策应一下呢?”
王飞道:“东昌府金兵已经南下,任柱围兖州而打援,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万不可错过。只要打掉东昌府的金兵,在鲁西我们再无可虑之敌。现在还不是策应的最好机会。还是让任柱集中精力对付鲁西之敌的好。可以让刘铭传派一部如河南策应,但不要深入,不要脱离我们的根据地太远。只要给围追的金军感到压力就行了。”
霍山记下了,又道:“王宝堂师长又一次要求一师北上,你看?”
王飞道:“一师责任重大,淮河两岸现在是我们的腹地,不可大意。太平军撤出庐州后,金军重又占领庐州,我们在南部也存在着一定的压力。还有,现在一师二师抽调北上的团多,留在这两个师的老部队不过区区两个团了,其他都是从地方部队新升格的和新组建的,作战经验少,不宜北调。告诉他要他安心等待。守住我们的大后方。”
回头对陈玉成道:“说到这里,顺便告诉你刚才说的那个消息。我们第三批北上的人民军马上就要出发了,一共有八个团,其中就有你留在李家集的所部呀。要是你从学校毕业出来,我一定让你到你原来的部队去。”
陈玉成听他这样说,却是又奇又喜。自从自己离开李家集后,除了知道他们被人民军俘虏了以外,一直就没有该部的消息,现在听王飞的口气,看来他们早已归降了人民军。而且要开拔到山东来了。心中先是一宽。又听王飞说要让他回老部队,这简直就是推心置腹的信任了,不由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王飞连忙拉起他,道:“玉成休要如此。你这样可就折杀王飞了。”陈玉成道:“我陈玉成区区一败军之将,却劳司令员如此看顾,玉成实不敢当。我陈玉成不会说话,司令员你以后就看我行动吧。不过我陈玉成有一事相求。”王飞拉着陈玉成坐到椅子上,道:“玉成,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尽管说。”陈玉成道:“我陈玉成从金田开始,就随着叔叔跟着天王东奔西走,和太平军中的兄弟感情深厚。如果,如果司令员将来真的让我带兵,我恳求司令员不要让我和那些兄弟们……”陈玉成刚一谈起,王飞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当下拦住他道:“玉成放心,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不打倒朝廷决不罢休。你所虑的,怎么能发生呢?便是将来真有什么,我也决不会让你为难呀。”陈玉成道:“多谢司令员成全了。我陈玉成粉身碎骨,在所不辞。”王飞道:“不要这么说。来来来,听听霍参谋长还有什么消息。”
霍山道:“玉成也是性情中人呀。看来我们一伙性情中人都凑到一起了。还有就是王宝堂师长说现在庐州的金军势力极弱,太平军既然退走了,金军又不足虑,他想拿下庐州,却又没有司令员的旨意,因此上报了一个作战计划,我们参谋部评核后觉得可行,这是他的作战计划和我们的评核,你看?”递给王飞一摞材料。王飞拿在手里,却迟迟没有翻开。几人见王飞不说话,不敢打断他的思路,一时屋里静了下来。
这个话题极为敏感,陈玉成先不自在起来。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参与这种场合的谈话,可王飞又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王飞把那材料放下,开口道:“这计划我就不看了,你们先封存吧。你问问宝堂,我们现在有没有管理一个大城市的人才和经验,这庐州在那里到底碍不碍我们的事。让他想好了再给我回话。”
霍山答应了一声。知道王飞对王宝堂的这个计划并不赞同,可是从战役的准备和组织来看这计划是无懈可击呀。心里却也有疑问,便看着王飞。王飞笑了一笑,续道:“霍参谋长,我的大哥呀,你们参谋部不要仅仅计较于一城一地的得失,要加强战略研究呀。还有呢?”
霍山笑了笑,见他不想深入探讨这个,看了看道:“还有最后一个,倒是一个好消息。我把他放在最后,你可不要怪我呀。是二师刘铭传那里来的,说是二师一部进入湖南,出师得利,击溃湖南团练三千,而且还捉了一个人。”
“哦?这倒是一个好消息呀。是谁打的这一仗?捉了什么人呀?”
霍山道:“王副师长呀,至于捉的这个人嘛,说起来还是一个名人。”
二十一 纵论天下(3)
“名人?”王飞见霍山卖起了关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