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鸽子在头顶绕着圈追逐,咕咕的叫着,邹言蹊伸手让它落下来。
邹言蹊已经很久没见过夏成风这只红宝石腿的鸽子了。
他展开鸽子腿上的字条。
上面画了一种植物,叶片攒簇,片片都如指尖大小,绿油油的堆成一朵一朵,下面一行字,写着:
“灵星草,每逢八月十五月圆前后,可入药,过时,则无效。梁地,途州。”
落款是一个廖字,还写了途州见。
邹言蹊看了一遍又一遍,把纸条捏碎了。
另一张字条上只有一个字,安。
被他揣进怀里。
宣州城外,大雨滂沱。
再往前走不远,就是入境梁国的界限了。
茶摊子上往来诸人都聚在此处歇脚避雨。
“这大雨,要下的什么时候啊,着急赶路,在外面太危险了。”
路人们纷纷交谈着。
“就是,梁国人怎么会进到宣州,都去到渝州了,太可怕了吧,越来越不太平了。”
“以前有夏将军在,绝对不会有这种事。”
“别这么说,夏总兵在这一年,哪一次不是把梁国打的屁滚尿流的。”
“就是就是,渝州被劫,也不一定是梁国兵啊,不是说谁也没见到吗?”
大雨如注汩汩流下,檐下的人身材高大,头戴斗笠,茶碗都要捏碎了。
渝州被劫?
他刚从山中下来,夏成风传信说暂且无事,但是廖神医的信中说灵星草在一个月内必须拿到,错过就要等一年,灵星草只知道在途州,具体还要仔细搜寻,权衡之下,邹言蹊决定先去梁国拿到灵星草。
这就一路往宣州走,穿过宣州过境,去往梁国途州。
忽逢大雨,邹言蹊在此茶摊避雨。宣州要抓他,他装扮低调,竖起耳朵听人说话。
有个青年男子神秘兮兮的说:“你们不知道了吧,我刚从渝州府过来,渝州服到处在通缉一个人,你们猜是谁?”
“谁?”
男子说:“英国公世子,邹言蹊。”
通缉?宣州还只是在找他,渝州竟然通缉他!邹言蹊敛眸。
“啊?为啥啊?”
“他抢了别人的夫人吗?”
“咳咳,应该不是吧,不是说他要成亲了,还死性不改吗?”
“难道是因为他造谣总兵?两州总兵诶,夏小将军据说是一副罗刹样子,凶神恶煞的不得了,也敢造谣,就算是国公,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那个说的很神秘的男子说:“这些都是小事,这些邹世子的传言还少吗,毛毛雨,哪里就到了通缉的地步。通缉国公世子,那得皇上说了算。之所以抓他,你们肯定想不到……”
“你倒是说啊!”
说出了邹言蹊的心声。
这人压低了声音:“渝州新建的粮仓被劫,据说,官府认定是邹言蹊干的。”
“这……”
“他有这个能耐吗?”
“他不是个只会吟风弄月在脂粉堆里厮混的风流常客吗?”
“这种事能与他有关?”
“他劫粮食做什么?谁家没粮,英国公家也不会没粮,英国公家就这一个孙子,他家的粮不知要吃到哪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