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如梦初醒,放下笔接过的患者的挂号单。
医师意识到姜夏今天有点不正常,他帮姜夏换掉那支坏掉的笔芯。
上午依旧是个平常的忙碌日,患者一个接一个,临近下班时间还接诊了两位。
姜夏脱下白大褂,准备跟门诊医师一起去食堂。
这时候,白鹭身姿妙曼地倚在门框上,轻轻敲门。
“哟,未婚妻送爱心便当了。”门诊医师识趣地利落离开,贴心地给两人留下独立空间。
白鹭把蓝色保温壶放在姜夏办公桌,“饿了吧。”
保温壶有四层,装了四菜一汤,营养俱全。
“谢谢。”工作这么久,确实饿了。他仔细洗过手,坐下吃饭。
白闵衡病情时好时坏,白鹭最近休了长假在他身边照顾。空闲时间多了,就想着给姜夏做饭。
订婚仪式邀请的亲朋好友不多,但是两人订婚的消息早已在朋友之间传开。
都是圈内人,白鹭是华东医院的院长独女,姜夏算是白闵衡的学生。他从美国读博回来,是通过白闵衡的引荐进入华东医院的。
白闵衡主攻心脏病,姜夏跟他后面学习了很久,两人是师生关系,白闵衡把姜夏当做他们科室的继承人。
“白院长今天怎么样?”姜夏忙了一天没时间看望白闵衡,白闵衡病重后很多手术压到姜夏身上,他从西藏回来后像个陀螺一样忙得脚不沾地。
他在用忙碌麻痹自己,一旦空闲,司君念就会见缝插针钻进他的脑子里。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努力忘记这个人,本以为永远不可能和他再见面,更别说是西藏那种高原缺氧的地方。
在普兰县卫生院附近的那间小旅馆,不知为什么,一种被压抑多年的愤怒的毫无理智地平地窜起。
他把司君念压在身下时,是没有理智的。看着司君念疼得全身发颤,一种隐秘的满足变态地充斥全身。
不应该的,不应该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上床打个炮,这样的事仅此一次,就当是报复他当年的欺骗。
可是,回京城后,姜夏再也不能回到以前平常的状态,甚至,他萌生了跟拒绝白鹭的意愿。
跟白鹭订婚,是白鹭求姜夏的,一切都是为了做给白闵衡看。
他的日子不多了,有生之年唯一的遗憾就是独女白鹭的婚姻大事至今未定。
白闵衡看重姜夏,明里暗里撮合两人在一起。
其实,白闵衡不知道,在姜夏还是学生时,两人就相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