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因为怕大家情绪不稳,会有闪失,所以暂时安排执司灵使在内环宫殿偏厅安置,看看状况再作后续安排。」
「嗯,如此安排甚妥,你快带咱去见见执司灵使。」
「疑!老执春秋要见执司灵使?这执司灵使虽然是仙格奇人,但是毕竟年岁还小,恐怕帮不上甚么忙呀!」鲁安国好奇的问。
邱德立笑着说:「这执司灵使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他的本事,恐怕不单单你们不知,他自个儿都怕是不知,仙格奇人,可不是当假的。」
鲁安国摸摸脑勺,半信半疑的说:「是这样呀!既然老执春秋心里已有打算,那请随咱来。」
鲁安国带着邱德立沿着内环宫殿外围走道走不到几步,便到了偏厅门口,鲁安国与门口卫士交谈几句,正要与邱德立入内时,忽然见到姚虎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在鲁安国耳边嘰嘰喳喳了一会,鲁安国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便对邱德立说:「咱看,执司灵使恐怕得待会儿再见,咱们现在得要赶快回到内环宫殿去了。」
邱德立自然看出事情不对劲,便立即跟着鲁安国往回走。
「能告诉咱,发生了甚么事情吗?」邱德立边走边问。
「虎桥告诉咱,说侯景义突然发疯了,而且力大无穷,打伤了不少人。」
「发疯了!」邱德立边走边盘算着,猜想这状况八九不离十,恐怕侯景义这关可真的是过不了了。
才进内环宫殿大门,就看见中间有十几个卫士压制着一个不断疯狂扭动的人,旁边还有几个人像是被重击瘫痪了一样躺在地上,大家都慌乱成一团,邱德立一见这情景,晓得这状况再不做处置,侯景义可能会立刻爆血而亡,便立即飞扑向前,并大叫一声:「大家让开!」
紧接着便看见邱德立口中唸唸有词,双手一指,竟然就射出两三个雷电般的光球,直接飞射向侯景义,光球一接触到侯景义的身体,便全数没入体内,不一会儿,就听到侯景义狂叫一声,瘫软的倒了下去。
大家看到这一幕,全都哑口无言,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时突然有人喊着说:「老执春秋成仙了,咱们有救了!」
顿时整个内环宫殿欢声雷动,还有不少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连大总管都跑了过来,激动的握着邱德立的手说:「邱德立,你真的成仙啦!难怪这么久没你的消息,回到宫里,咱一定要稟明老佛爷,封你当大清国师,保佑咱大清万世昌盛!」
邱德立被这么一捧,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但是有件事更重要,可拖延不得,现在根本无暇解释,只得拱拱手,苦笑着赶紧挣脱大总管的手,赶忙走到侯景义身边,将他扶起,大家伙儿一见邱德立有后续动作,纷纷安静下来,就见邱德立闭眼静心感应,所有人也都屏息以待,好像都跟着邱德立一样,在感应甚么。
不过,就看见邱德立满脸沉重,不断的摇头,不一会儿,侯景义慢慢睁开了眼睛,但是两眼还是无神的看着前方,气若游丝的吐出几个字说:「这是哪里?咱怎么甚么也看不见呀!」
「你现在在仙域灵宫的内环宫殿里,这里现在很安全,咱们所有的人都在这里。」
「怎么?怎么会在仙域灵宫里?咱明明就在咱家大宅里,咱媳妇还在坐月子,咱手里还抱着咱的娃儿,咱生意做得好好的,生活富足,咱来这儿做甚么呀!」说完侯景义便不断有气无力的抽蓄着,但虚弱的身体似乎连想好好痛哭一场都做不到。嘴巴里只有重覆不断的听到:「咱要回去…咱要回去…」
邱德立忍不住摇摇头说:「侯通玉,你的魂魄被灵妖所伤,已经残缺不全,咱现在只能暂时以仙法填补魂魄所缺,但也支撑不久,你有没有甚么未尽的心愿,可以告诉咱们,能办到的,大家也好尽尽心力。」
侯景义原本哀伤的表情,听到邱德立所言,立即呆滞了一下,不一会儿忽然变得狰狞,用尽气力嘶吼着说:「执春秋,不,柳江新!柳江新!你骗咱骗的好苦呀,你说好要带咱走,为什么骗咱,为什么骗咱!」这些话虽然说的小声,但却咬牙切齿,恨意极深,最重要,是字字清晰,大家伙儿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却都不敢置信。
邱德立赶忙问说:「柳江新骗你要带你走,为什么要带你走?难道他早知道圣灵树会被封印吗?」
「这一切都是计画好的,打从两、三年前就已经计画好的,柳江新,你明明说咱去探查太后之事没有妨碍,怎么又变卦,你骗咱不得好死,咱咒你不得好死!」
话才刚说完,忽然侯景义浑身颤抖了起来,紧接口喷鲜血,整个人又瘫了下来,这时就听着侯景义又恢復了平静哀伤,但微弱的声音说:「咱回来了,夫人还好吧!奶娘,快把娃儿抱来咱瞧瞧……」
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忽然侯景义的身体,噗一声,便立刻化为一堆腐土。
大家都沉静了下来,心情沉重得谁也不想出个声,因为听了侯景义临死前所说的话,大家似乎渐渐明瞭了一件事,柳江新不是去处理仙域结界的问题,而是急忙逃离仙域灵宫去了,而且不只柳江新一人跑了,而是所有圣心长老都跑了,留下这么多圣心策的弟兄等死。
而他们,都跑了。
一片死寂的气氛中,忽然有人大喊:「把司灵使找出来,他跟那个甚么封印圣灵树的贱女人是一伙儿的,他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要死,也得死的明白。」话才出口,竟有不少人跟着附和。
邱德立听不下去,立即站起来大声斥责说:「胡闹!执司灵使看样子也是被人利用,他年纪还小,哪懂得耍甚么心机!」
鲁安国也跟着说:「你们不要不分清红皂白,乱给人安罪名,圣心策还是有规矩的,执司灵使是你们要审便审的吗?再说大家也都有看见,他一直在求那位圣主要帮忙救救大家,甚至圣主说要带他离开,他也都回绝了,如果这一切都是执春秋计画已久的事,司灵使这么小,他哪能阻止的了。」
既然邱德立与鲁安国说了话,起鬨的人也就只好闭上的嘴,不过,大总管大人还是开了口说:「鲁安国,你别急,这执司灵使的圣旨还在咱家手上没宣读呢,不过,既然你们两位都这么说了,那,你们两位可否去了问一问,这吕公子到底还知道了些甚么事,如果真有办法,可得早一点说呀!」
「吕公子…」邱德立与鲁安国互望了一眼,感觉气氛不对,晓得不可再争辩下去,便立即双双拱手遵命,退出内环宫殿,去找吕进贤了。
不过,大总管大人虽然说着这些酸言酸语,但其实心中澎拜不已,原来大总管这趟下来还肩负着一个重大的任务,要下来查证一件事,但这事敏感异常,还是太后亲自口喻,原来太后与大总管在接见东照圣主时,都亲眼见到两个人形光影自身边一闪而逝,虽然时间短暂,但人形清晰可见,甚至面像都可辨识,虽然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却是心惊胆跳了好一会儿,看东照圣主完全无动于衷,似乎是没有见着,所以太后与大总管只好将此情景暂搁在心里,细想之下,只有传言中的『皇寧考情』有此可能,『皇寧考情』可是皇上的心思,考情考到太后头上,太后自是怒不可遏,但为了要再确认,便吩咐李大总管趁下地宫之便,严加访查,但大总管自然知道,这事关重大,问是绝对问不出来,只能旁敲侧击,能否完成,实在没有把握,但没想到刚刚侯景义死前的一番话,虽然气若游丝,但是『探查太后之事』这几个清清楚楚的细语对大总管却是雷劈心坎,吃惊不已,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大总管似乎还在怪罪执司灵使呀。」邱德立边走边说。
「嗯,大总管与执司灵使相处的时间不多,这也难怪,听旁人说三道四,就有了疙瘩。」鲁安国摇摇头回答。
「恐怕最坏的情形还没有到来,老朽一直有个直觉,大家伙儿想要平安离开这里,恐怕还得靠执司灵使呀。」鲁安国虽然心里对于邱德立所谓的『最坏的情形』没有个谱,但也对得靠执司灵使才能平安离开这事,颇有同感。
看见进贤与清需都乖乖待在偏厅里,鲁安国便说:「见过执司灵使,司灵使在此,一切都还安好?」
「谢谢鲁叔叔关心,一切都安好。」
「喔!那就好,来!咱现在为您引见一个人,他可是咱们圣心策前一任的执春秋呀。」
鲁安国话都还没说完,就听见进贤说口而出说:「果园里的老爷爷!清需,你看,是不是我们在果园遇见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