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
两人都只能听见近在咫尺的属于对方的轻浅呼吸声。
终于又被他拥在怀里,江殊澜几近忍不住眼眶中的热意,酸酸涩涩的难受就滞在她心头。
太久了。
临清筠怀抱的温热和力度,她已经离开了太久,也怀念了太久。
重活一世以来,江殊澜应对范明真的虚伪,担心临清筠的伤势,处理江柔的胡搅蛮缠。
终于在此时,在他的怀里,她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静静地与离她最近的这个人相依相拥。
两人都没有主动结束这个拥抱。
直到门外响起夏问的声音:“将军,宫里来了人,说是带了皇上的口谕。”
夏问也不敢轻易打扰将军和公主独处,但宫里来的人已经在正厅等了有一会儿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过来。
江殊澜无奈地轻叹了声,先松开了轻搭在他背后的手。
但稍退开些后,江殊澜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临清筠:“我记得林谨说你腿上也有伤?”
“我一并帮你把药上了吗?
临清筠已经平缓自然的气息随之又乱了几分。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连忙拒绝。
腿上的伤在右侧大腿稍靠上的位置,上药时得……
临清筠甚至不敢继续往下想。
见他难得有些慌乱,江殊澜才体会到她前世不曾有过的乐趣。
前世成婚后都是临清筠占据主导,常逗得江殊澜又羞又怯了再来柔声哄她。
相比之下,此时的临清筠要比她纯情得多,稍显游刃有余的那个人反而成了她。
只是大着胆子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之后,她自己也觉得脸热。
知道临清筠有正事要处理,江殊澜不再逗他。她先离开卧房,让他可以更衣出去见宫里来的人。
前世临清筠去竹林时已经不再掌兵权。推算着时间,皇帝应就是在临清筠领兵回京后不久,便开始设法架空他。
临清筠从未和她提起过这些事,是以江殊澜并不清楚其中细节。
江殊澜和临清筠一起去了正厅。
等着见临清筠的是一个江殊澜没见过的内侍,他们还没到就听见他正颐指气使地问将军府的侍卫:
“你们将军到底受伤没有?怎的一会儿听说卧床不起,一会儿又在酒楼里和云月公主闹了误会?”
“你是来将军府耍威风的?”
江殊澜一边问着一边走入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