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我猜伍大娘直到从乡下老家搬走前,都和伍乞儿同住。她家境贫困,居处破小,断无小偷下手,但她出门照样闭门落锁,见我靠近她家,更是惊惶。此外,我在她家外头时,依稀听到衣料窸窣声。假如伍乞儿当时躲在屋内,那便说得通伍大娘这些异样了。且不说我找她,村里孩子已经盯着她家玩捕快游戏,她放着门不锁,或者伍乞儿在内反锁,那些孩子摸上门,察觉蹊跷,伍乞儿的行藏便可能露馅。
韩一道:有道理。
原婉然又道:村里传言伍家闹鬼,出现鬼火与男鬼。伍家邻近墓地,有鬼火并不稀奇。至于男鬼,伍大娘那样见不得人靠近她家,兴许那鬼便由她或伍乞儿假扮,好吓退村人。
韩一猜度:伍大娘警惕心重,教你找上之后,谅必换地儿住了。
原婉然叹息,她连夜搬家。不过婀娜事先防备,在头回审案那日,派人一路尾随,查到她搬回京城某处大杂院。
韩一道:这回她独个儿住。
原婉然神色一黯,嗯,她白日在大街缝穷,替贩夫走卒补衣服,黄昏回家。回家途中进庙烧香,此外便待在大杂院房里,几乎不同主顾以外的人打交道。我们原本指望从她平日往来人等查出诬告主谋,可那些人并无异样。
她垂头道:那日我探访伍家,恐怕恐怕打草惊蛇了,主谋不来了,只怕伍乞儿也远走高飞世间这样大,我们上哪儿找人?好容易找到的记事簿册也没了
不怪你,谁能料到伍乞儿没死?韩一轻轻拍抚她肩头:别担心,总有法子的。
他声线低醇,透着沉静温和,这般声调不疾不徐度进原婉然耳里,好似一股热力注入身子,抚过心口动荡的愁虑。
她扭身抬头,烛光下,韩一分明的五官愈显刚毅,眉稍眼角同声音一般,有土地的宽厚,山岳的牢靠。
原婉然眼眶一红,却舒了口气。
韩一说总有办法,那么便一定有办法。
韩一将她轻轻扳转身,继续上药,虽然找不到主谋,伍乞儿却在伍大娘周遭。
咦,怎么说?
伍家母子要安生度日,莫如各居一处,偶尔碰头团聚,既可享天伦之乐,万一伍乞儿身份败露,也不至于连累伍大娘落得包庇嫌犯罪愆。可前些时候,他们母子冒险住在一块儿。
兴许他们心存侥幸,以为不会那么巧,遇上人认出伍乞儿?
也许,不过,如你猜测,诬告主谋以伍乞儿要胁伍大娘,却任他们母子自由居住,不曾扣住人控制来去,这是极有把握他们不会逃跑。
原婉然恍然道:对,他们母子很可以趁空逃跑的,他们跑了,那恶人未必找得到,便再不能辖治他们。
韩一接着道:伍大娘出门摘野菜,不费多少工夫,伍乞儿陪母亲同行,或躲在外头附近,强似屋外落锁,反倒启人疑窦,但他选择留在屋里。我推断伍乞儿行动不便,所以无法逃跑,也不好出门。
原婉然闻言,如受当头一棒,再度转身朝向韩一。
是了,是了,从前我和赵野在医馆见到伍大娘。那次碰面伍大娘担惊受怕,赵野问她是不是生病,她答话很不自在。敢情不是她生病,她替伍乞儿抓药。
韩一道:伍乞儿不是生病便是受伤,伍大娘爱子心切,做不到全然不联系过问。和她打交道的人既无异样,我们便排查她不曾打交道的人。
φ(-ω-_)φ(-ω-_)作者留言分隔线φ(-ω-_)φ(-ω-_)
还是老话,剧情和逻辑如果哪些地方突兀或漏洞,请小天使们说一声
我开了微博,微博号叫肉形石爬格子,作更新通知用,以后更新会在微博说一声
脸书粉丝专页估计过几天开,它操作有点复杂(对我来说啦)